21天的戒斷套餐卻是從醫院開始的，這有點在白景暝的意料之外，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高強度的訓練需要一份體檢報告為參考。所以從第二天開始，确切地說是當天晚上，白景暝就住進了醫院，開始配合體檢的一些準備。

David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的，他用手裡的毛巾糊弄地擦了擦頭發，然後随手将毛巾扔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沒有理會一邊的白景暝，摸出手機往床上一躺就開始玩遊戲，是的，遊戲。

從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白景暝算是放棄了與外界的通訊權，所以當他醒來被沒收了所有的通訊工具也是正常，白雲杉似乎并不想他和外界有任何溝通，也不知道是白雲杉的意思還是老爺子的意思。

“你不用研究了，基地的最新款。”David瞥了一眼白景暝，繼續玩着手機，“比你當時用的功能更齊全，目前還沒有人能破解。”

等了半天，白景暝卻沒有反應，David擡頭瞄了他一眼，“身體指标監控，定位，電擊，”還沒等他說完白景暝就站了起來，“微型炸彈，實時通訊，”看着白景暝往浴室方向走去，David提高了音量，然後是砰的一聲門被關上，David大聲喊道，“放心，絕對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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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體檢的事情，白景暝其實很不舒服，但不得不配合。

雖然每年都會有兩次體檢，但提交給白家的數據都是經過處理的，就像今年三月就不會出現陽性的數據，白家也不可能拿到他的血液樣本。但是這一次卻完全不一樣，他甚至連體檢項目都不能自主選擇，因為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被扒光了放在聚光燈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體檢數據如何，這讓白景暝很不舒服，甚至有些不安。

沒有排隊，所有的人都在配合，所以流程走得很快，但白景暝的焦躁卻在一點點增加。

David一路陪同，他能感覺到白景暝的臉越來越冷，雖然白景暝仍舊配合，但就算他下一秒掀了桌子，挾持醫生，也沒有什麼好讓人意外的。不過，白景暝還是看似平靜地配合的完成了所有的體檢項目，從頭倒腳，從内到外。

“你旁邊座位上的文件夾裡有一張紙，”David開着車，從後視鏡裡看着後排的白景暝抽出了文件夾裡的白紙，“這是你的作息表，從明天開始執行。”

從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十點半，一分鐘也沒放過，白景暝卻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邊。

“你就不問明天的訓練科目是什麼嗎？”David緩緩地停在斑馬線前，他不太習慣這樣的白景暝，逆來順受，這不是他認識的白景暝，基地的那個小狼崽子。

“是什麼有什麼區别嗎？”白景暝說完閉上的眼睛，靠在了座椅上，David揚起了嘴角，是的，不會有什麼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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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作如約而來，甚至比白雲杉想得更早一些，所以當心率監控的提醒彈出，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切斷了網絡造成了網絡卡頓的假象，立即撥通了David的電話，他們還沒回來意味着還在路上，甚至還在醫院。

是的，晚高峰讓他們堵在了路上，而宇一鳴在醫院等報告并沒有同行。

【不要相信一個毒瘾發作的人，不管他是誰。】David深知這一點，所以在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他将車熄了火，鎖了車門，然後從副駕的工具箱裡拿出了繩子，他甚至有些慶幸今天開的是一台MPV，能讓他直接在車内從駕駛座進到後排，同時車内也有足夠的操作空間。

“你最好配合一點。”David解開繩子對白景暝說，他眼裡盡是血絲，看着David咬牙沒有說話，隻是将雙手背到身後轉過身跪在了過道處。

David也沒有再廢話，解開繩子，将白景暝的雙手縛在身後，調整繩結将他的雙手雙腳都束縛起來，最後固定在了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他轉身回工具箱裡拆了急救包，取了紗布轉頭塞進了白景暝嘴裡，最後用繩子卡住，做完這一切David才稍微松了口氣，回到了駕駛座上。

前面空出了幾米，左邊車道的車正準備插進來，David發動了車，直接拐進了應急車道飛速往西開去。

等車再停下，白景暝已經緩過勁來了。David打開車門解開了白景暝的繩子，手腕上磨出了血痕，背上的傷口再次破了，可是他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

David把繩子扔在了一邊，看着白景暝往屋裡走去，他喊住了白景暝，“你為什麼不戒？”

白景暝停下來腳步，同樣的問題，那天在刑堂三叔也問過。【你，為什麼不戒？】

“他知道了，對嗎？”白景暝問的是David，他指的是三叔。白景暝知道剛才那通電話那頭的人是監控到了他的心率異常，兩排之外的David本沒意識到自己毒瘾發作。

“是，你的手環有體征監控功能，異常情況會報警。”David看着白景暝的背影，陰影裡看不清他的臉。

“我要去書房嗎？ ”David明白白景暝的意思，去書房，在基地的時候這三個字還有一層意思是要挨罰。

“他沒說。”聽到這個回答白景暝繼續往前走，David再次問，“你為什麼不戒？”可這一次白景暝卻沒有停頓，徑直往屋裡走去。

為什麼不戒？

所有的人都有這個疑問，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可能隻有他白景暝，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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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從五公裡跑開始，簡單的熱身之後David就帶着白景暝開始跑，山上氣溫不算高，但是跑到一半David就發現有些不對勁——白景暝跟不上他的節奏。如果還在基地，這簡直是不敢想，用基地的标準來說，五公裡負重越野都隻是開胃菜，可今天白景暝卻被無負重的五公裡跑給難住了，至少連自己的節奏都跟不上。

David突然開始擔心體檢數據，因為問題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可能需要調整接下來的訓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