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杉再去找白景暝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以為他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可一進門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房間裡連燈都沒開,最後找到他的時候,他在床上趴着,床頭放着一瓶開着的水和吃了幾片的藥,背上的傷完全沒有處理,裸露在空氣中。
他的脖子上仍舊帶着那兩指款的項圈,白雲杉進來他都沒有反應,伸手一摸額頭,溫度高。
宇一鳴帶着人過來的時候,孟宗政已經來了。
“他下午打電話過來,隻是讓我安排幾個刑堂的人把刑堂收拾幹淨,别的什麼都沒說。”孟宗政站在屋外,對于白雲杉,他總有一種不安。
“昨晚呢?”白雲杉皺着眉頭,将手裡的藥遞給一邊的宇一鳴。
“昨晚他叫我安排醫生過來,沒有發熱,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肋骨可能有骨裂,髒器沒有明顯的受損。”
“用了藥?”見孟宗政點頭,宇一鳴皺起眉頭,“除了鎮痛和消炎,還有什麼嗎?”還沒等孟宗政回答,宇一鳴追問道,“劑量很大?”
一邊的白雲杉也皺起了眉頭,本身他就有瘾,用藥劑量就會比一般人大,副作用自然也大,這白天又折騰了一頓,一下子就爆發了。
孟宗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頭補充道,“還有安定。”
宇一鳴低聲罵了一句,直接轉身進了屋,屋外隻剩下白雲杉和孟宗政。
“我在費城的時候見過你。”白雲杉的話讓孟宗政一愣,他們的确在費城的談判上見過面,當時他并不知道他是白景暝的三叔,隻是把他當做廢墟的長官Spruce。他沒想到,白雲杉會記得他。
Spruce确實是雲杉的意思。
“是的,三爺。”他點頭,不知道白雲杉為什麼提起這個。
“除了煙,還有什麼攝入源嗎?”孟宗政一愣,他沒想到白雲杉會問得這麼直接,一點都不繞圈子。
“沒有。”孟宗政想了一下,補充道,“至少我們知道的隻有這個。”
“如果不攝入,現在發作的間隔時間是多久?”白雲杉看出了孟宗政的遲疑,于是接着說,“你不說也沒有關系,我可以自己測。我知道他昨天把你叫過來,肯定是有所囑咐。”
“我不是這個意思。”孟宗政忙說,“我們沒有具體測過,理論數據是三十五個小時左右,但是隻是理論數據。”
“所以,他讓你把時間卡在了二十四小時。”這句并不是問句,白雲杉剛要說什麼,宇一鳴就從屋裡走出來。
“他洗了澡,傷口沒做任何處理,體溫已經快40了。兩側肋骨沒骨折,但是骨裂情況不清楚。髒器應該沒破損,不然早出問題了。”宇一鳴頓了一下,看着白雲杉,“這邊沒法處理,得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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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總算醒了。”白景暝一睜眼就看到宇一鳴那張大臉,他沒有說話,皺着眉頭看着他。
“你别這麼看我,我害怕。”宇一鳴說着往後退了一步,摸起一邊的溫度計,遞給白景暝,“看一下,還發燒不發燒。”
白景暝沒有理會他,準備起身,一扯手,才發現右手被铐在床邊的欄杆上。
“祖宗,可不是我給你上的手铐,你三叔弄的。”宇一鳴忙解釋道,将手裡的溫度計放回床頭櫃上,“我覺得你還是乖乖待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