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盆裡的熱水已經從微燙變得冰涼,榻上卻是無限春光。
晏相淇柔順地躺在謝景湛懷裡,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不安地輕顫,呼吸和口腔間全是男人的氣息。
“唔……”
紅唇被肆無忌憚地反複碾壓,口中丁香小舌更是被肆意采撷,男人終于肯暫時放過她時,她已經是氣喘籲籲,春雨含淚的可憐模樣了。
一連素了三個月,謝景湛動作間是掩藏不住的急切,晏相淇明顯招架不住,一邊偏頭躲避,一邊想到自己今晚是帶着目的的,喘着氣道:
“等…等等!”
謝景湛聞言,稍稍停了動作,低聲疑惑問她:“怎麼了?是小日子來了麼?”
晏相淇輕嗔他一眼,抵着他搖頭:“我有事要與你商量。”
這一眼差點要了謝景湛的命,他頓了頓,手上動作更加急切,埋首道:“你說。”
晏相淇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抵住他的頭,可又了解他在這種事上的上瘾程度,知道讓他停下來無異于異想天開,何況……她今夜本就帶着點讨好的心思,思及至此,雙頭從他額前轉至他後腦勺,輕輕擁住,順着他去了。
“景湛哥哥……太仆寺少卿曾元甫你可記得?”
“嗯。”謝景湛表示他在聽。
“前陣子太仆寺舉辦完馬祖祭祀,誰料沒過多久那太仆寺卿邱茂被人舉報,說他貪去了不少祭祀的東西,禦史台這幾日依言去調查,連帶着太仆寺所有日常事務與邱茂有所聯系的人都被扣下了……那曾元甫最為嚴重,聽說竟像是要與邱茂同一定罪。”
謝景湛動作不停:“少卿本就輔佐寺卿日常公務,寺卿犯事,少卿自然脫不了幹系。”
晏相淇咬了咬唇,繼續道:“可那曾元甫的妻子楊氏,今日特意登門來看我……呃!”
異物感猝不及防襲來,晏相淇秀眉蹙起,待緩了緩,繼續道:“……為她夫君一事,希望禦史台的人不要太過武斷,莫要把清官和貪官一齊定罪。”
謝景湛擡頭看她一眼:“你相信他是清白的?”
晏相淇輕喘:“楊氏昔日與我有恩,我不能弗了她的情,何況……若真是無辜的,我也希望不要含冤。”
謝景湛不時粗喘,分明是嚴冬時節,兩人卻生生出了一身汗,晏相淇躺在他身下,昏黃的燭燈明滅搖晃,身下人大片肌膚也染上了盈盈暖色。
謝景湛目光幽深,力度逐漸刁鑽。
晏相淇頸線拉長,仿若淪為案闆上的魚肉,止不住的輕顫。
她腦内一片混濁,再也無力思考其他的事,隻能任由身前的男人拉着她一起沉淪欲海。
……
室内氣溫不斷攀升,各種聲音混雜于一室,待平靜下來後,晏相淇側躺在枕頭上,碎發一绺一绺地貼在額間,她雙目失神地仰着頭,紅唇微張,大口大口的呼吸。
身後,是緊擁着她,同樣粗喘的謝景湛。
不消須臾,胸前的手又開始作亂起來,晏相淇趕緊攔住他:“你還沒有回答我。”
謝景湛撥開她的頭發,低頭在她後頸細細咬着。
“明日我去禦史台問問。”
*
再次醒來,晏相淇怔怔地盯了頭頂上方的布幔好久,等目光逐漸清明,轉動眼珠看向外面是,發現天光不知何時早已大亮。
飲玉候在床幔外,低聲道:“夫人,時辰不早了,待會兒還要去靜安堂請安。”
是了!
晏相淇立馬坐起來,下一瞬卻是輕嘶一聲,渾身酸痛無比,尤其是特殊部位,一時竟動作不得。
謝景湛昨晚不不知胡作非為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早就睡了過去。
從前他在這種事上就比較放肆,一連曠了三個月,昨晚更是肆無忌憚,她一向都是和謝景湛一同早起,今日竟然睡到了這個時辰,還是飲玉來喚醒她的。
晏相淇顧不得身體的不适,強忍着挪腿下榻:“爺什麼時候走的?”
“五更天就起了,爺吩咐我們不要叫您,讓夫人多睡會兒。”
飲玉低着頭,待晏相淇從床榻上下來,走到梳妝鏡前坐下時,她立馬拿起玉梳,替晏相淇梳妝。
盡管有意回避,但夫人身上大片暗紅的痕迹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入眼底,飲玉悄悄紅了耳根,隻當沒看到。
晏相淇歎了口氣:“睡到這個時辰,待會兒靜安堂那位又有文章可作了。”
飲玉頓了頓,寬慰她:“昨兒爺夜深才回府,老夫人會體諒您的。”
晏相淇知道她是寬慰自己,也不欲多說,隻道:“動作快些罷。”
婢女們手腳麻利地替晏相淇梳洗幹淨,晏相淇來不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披上鬥篷立馬往靜安堂趕去了。
到了靜安堂進了門,謝氏早已端坐在主位上,雙目微颌,手上佛珠緩慢轉動着。
“侄媳婦給姑母請安,今日來遲了,請姑母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