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收到諾白的訊息,那時候剛好沒課,就過來陪她練習了,”溫北嶼友善的對餘源揮揮手,看着他坐在他們身邊,“這是我做的,算是一個小興趣吧,你要試試嗎?”
“不用啦,我吃過了,韓兆路那家夥每天把我看的好緊,”餘源眼饞的看了眼他們的餐盒,歎了口氣,“唉——”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諾白此時面無表情的臉,明智的選擇先不問,“哎,溫北嶼,最近好久都沒見你了啊,你去哪裡了?也不在宿舍,找都找不到。”
“最近……”
溫北嶼看起來有些茫然,他慢吞吞的搖了搖頭,“沒幹什麼,就很平常的上課,訓練,然後回宿舍啊,可能我們不在一個區吧。”
“什麼嘛,通訊都沒人接,估計又是時間岔開了吧,就和現在的葉伯晨一樣……”餘源躺在地上,盯着頭頂造型獨特的天花闆,兩腿一蹬,“想死你啦——”
溫北嶼和善的笑了笑,沒再說話,諾白看了眼他緊攥的手,将話題引走,“你們最近怎麼樣?比賽快開始了。”
“還好啦,就是,”提到這個,餘源立馬痛苦面具,“我的槍法跟加了debuff一樣,别的什麼都好,就這一項,我都快氣瘋了!諾白你就幫幫我嘛——”
“幫是可以,隻不過時間不知道行不行,我最近在突擊艦船運動,星際沒有定标果然還是不行,”諾白搖搖頭,“感覺可以,但下一秒,剛做好的參照物就沒了,完全沒辦法下精細的艦船運動命令。”
“倒也是,”餘源悶悶的又躺了回去,“不過說回來啊,要是我們一年後去實習,你會不會想我們呀?我會給你帶好多禮物的。”
“先把槍打準了再說。”諾白一臉冷酷,和韓兆路一個模子。
“啊啊啊你怎麼也這樣!你們就這麼嫌棄我嘛??溫北嶼你……喔!夏教官……诶?”
正在撒歡的餘源在視野中看見了剛到訓練室門口的夏喻名,立刻一個激靈的翻騰起來站直行禮,然後敏銳的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冰冷氣息。
他回頭,然後愣住了。
餘源從未見過這樣的諾白。
他從剛認識她開始,就見過她很多樣子,最多的是淡然,然後他有憤怒,有冷酷,還有笃定和志在必得的微笑,但他從沒見過她現在這樣的……
無法形容,像是冰冷中帶着譏諷,又像是冷漠和憤怒,總之讓人很難受,總感覺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她臉上。
見到教官,諾白也不動,就這樣坐在地上看着他,訓練室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夏喻名雙手環胸靠在門口,手裡捏着一個袋子,臉上還是他那套标準的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
感覺氣氛不對,剛想說什麼的餘源對上了夏喻名的眼睛,立馬被鎮住的閉上嘴,乖乖站在一邊。
她很不想見到他。
諾白起身。
開始時她對他的印象挺好,軍訓那時候,雖然嚴厲,但不管是通訊還是加練都在很多方面幫助了自己,獨處雜亂的房間曾經還讓她覺得挺有趣。
卡蘭星那時候,她在他的聲音中聽到的總是急迫和自責,雖然本質還是欺騙,但她倒也沒有那麼怨恨和無法原諒。
直到再後來,他把她綁在儀器上,就那麼笑着看着她。
暈眩嘔吐,雙臂被硬生生折斷的痛苦,那晚上的她才真正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需要遠離的,他無法靠近,更不可以信任……
他真的會殺了她的。
心中滿是被背叛的憤恨,更何況……自己真的屈服于恐懼之下,這讓她更是不甘和羞憤,她無法原諒就這麼放棄的自己。
諾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繃緊嘴角走上前,然後側身,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對方的肩膀上。
夏喻名搭着門框的手一瞬收緊。
他感覺到了,諾白身上指向他很明顯的戾氣,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她會握拳砸過來。
不過看來手臂恢複的不錯。
夏喻名笑着,朝在這個氛圍中冷汗直冒的餘源點點頭,聲音又輕又柔。
“聽說你槍法不準,來,讓我幫幫你。”
餘源身體一僵,簡直欲哭無淚。
他可是無辜啊,這就是單純的殃及池魚!!!!!
“啊,順便你們把這個給諾白,”夏喻名想起自己的正事,從随身帶着的包裡拿出一沓密封的文件,“就說是任務。”
“瑪格麗娜中尉,親自下的。”
關于艦船運動,諾白總感覺自己欠缺了點什麼。
刷了身份卡,諾白走進中心樓,艦船運動的訓練室已經快成為她第二個家了。
她沒有太具體的參照物,所以沒辦法很精準的給出位移參數,時時會失敗。
決定來這裡放松放松心情,順便再為考試做準備,諾白深吸一口氣,看着身邊匆匆忙忙的學生們,不知為何有些羨慕。
真好。
比自己好多了,共感又不行,還暈速。
……暈速?
諾白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轉身跑出中心樓。
說不定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