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右手比着開槍的姿勢,諾白做了一個口型,然後接過溫北嶼手上據說是轉交的一沓文件,滿臉寫着高興。
“我可去他的。”
一臉淡定的吐槽,諾白歎了口氣,示意的朝溫北嶼揮了揮手上的文件袋,“看到沒?該來的逃不掉,它總會來。”
“這是什麼啊?看起來你不太高興。”
溫北嶼老老實實的呆在一邊,“昨天你走之後我找不到人,你通訊也沒開……”
“這是什麼東西?好東西。”
諾白扯了扯嘴角,和小夥伴坐在空蕩的休息室,打開文件,邊看邊解釋,“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父親……”
提到這兩個字眼,諾白頓了一下,她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我的父親是在前線犧牲的聯盟烈士,因為榮譽累加,根據聯盟法,我可以進入聯盟第一軍校試讀一年,一年期限到後會進行審核,如果審核通過,我可以繼續就讀,但如果審核不合格,我就要卷鋪蓋走人,而在校内取得的所有獎項榮譽都會鎖入檔案庫。”
“什麼?”
溫北嶼愣了一下,臉上滿是驚訝,“抱歉……我不知道……嗯,我是說……”
“這有什麼抱歉的啊。”
諾白笑了笑,把手上的文件卷成筒狀輕輕敲了敲溫北嶼的頭,“對你們也沒什麼好保密的,不過我确實慘啦——剩下的時間要好好努力才行。”
溫北嶼點點頭。
他聽到有人離開就會很難過。
“來來來,我們算算啊,”諾白沒注意到對面忽然低沉的情緒,拿出光腦劃拉着自己的成績,“團賽,負積分,雖然說後來被系内排名賽的排名消掉了,但後來幾次考試我整體都不算很出色,再加上放棄機甲選修丢掉的積分……”
“……溫北嶼,你知道什麼叫絕望嘛?這就是。”
“别呀諾白,别呀,”聽完她的話,溫北嶼看起來幾乎比當事人都着急,“你這麼厲害,不會被趕出去的,再說,諾白你可不能離開……”
“嗨,開玩笑的,”諾白靠在椅背上揮揮手,扯着嘴角笑了笑,“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急啊?放心好了,”她往前傾,揉了揉溫北嶼有些卷卷的頭發,“走不了,我本事大着呢,喏,你看,這加分項不就來了嘛。”
她攤開文件,指着上面最醒目的一行字,“來自瑪格麗娜中尉的文件,前面倒沒什麼,主要就是問候一下,後面說看過了我比賽的錄像,簡單點評了一下,附帶有一些數據分析,最重要的是這個,你拿去看看。”
接過文件,溫北嶼很認真的一行行看着,在看到一個标記的地點時忽然睜大眼睛,“東α星系巡視?”
“要我陪着的,說是暑假給我加加課,計入校外積分。雖然說這張上沒有署我的名字,但其他文件上都是我的資料,很明顯就是給我的任務,不知道是不是個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個地點的瞬間,溫北嶼腦海中嗡的似乎有一根弦被觸動,他急急的搖頭,“不,不行,諾白你不能去!”
看到他這麼焦急的表情,本來還挺開心自己積分有救了的諾白收了笑,歪歪頭,“為什麼?”
“因為……因為……”
對啊,因為什麼呢?
溫北嶼張開嘴,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後面的話,就像是有一團濃厚的霧堵住了他的大腦,讓他怎麼都想不起要說什麼。
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諾白拿過文件,再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問出了一個之前挺讓她在意的問題。
“話說,你之前去哪兒了?就前幾周,我們都找不到人。”
身形一僵,溫北嶼舔了舔嘴唇,直盯着諾白浏覽文件的眼睛,“我……沒在哪裡啊,就在校内,你是指揮系的,本來就很難見到。”
“喔。”
沒再說什麼,諾白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我知道了,你接下來沒課嗎?看起來也不急啊。”
“我有……沒課,”溫北嶼含糊的搖搖頭,“沒關系,我知道這兩天諾白你的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的。”
手指一頓,諾白好笑的看着他,“不用不用,你快上課吧,我可沒什麼心情好不好的,你們不是快比賽了嗎?”
“沒關系,”溫北嶼再次搖頭,溫和的笑着,“我本來就一直是墊底,比不比都一樣的。”
“喂,這是什麼話啊,”諾白皺皺眉,捏起文件夾又朝他頭頂輕輕呼了一下,“去訓練。”
感覺就算不訓練諾白也不會讓自己呆在這裡,溫北嶼乖乖的點點頭,看起來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嗯……
看着溫北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諾白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文件夾。
他怎麼敢在聯盟第一軍校翹課?而且在翹課後為什麼沒有教官來抓人?換做别人,這時候他所在之處的電鈴早就響的讓人想把耳朵割了,中心廣場的光屏上還投影着人家360度無死角的大頭呢,那待遇……
溫北嶼可沒有。
諾白換了一下姿勢,看着桌上文件上醒目的坐标。
“東α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