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畫了那人眼眸明亮地笑,河水粼粼,卻仿佛隔着宣紙兩道目光在交纏,含羞帶情。
“畫的真好。”沈熙贊道,“你畫的你師兄嗎?”
“是呀,”知融撐着下巴,微微側過頭,“山澗的小河一直流,師兄可不願意進水裡,要我求好久,後來隻要他坐在岸邊,我一拽他的腳踝拉下來就好了。”
“他不生氣?”
“師兄不會生氣,他被拉下來一次,下次還是會坐在岸邊。”
或者說,他很享受這樣的靠近,但凡知融強勢些,什麼不能做的半推半就也都可以做,他隻會用眼睛瞧她,勾她來哄。
沈戲有些無語,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你試過在他身上畫嗎?”沈熙悄聲問。
“身上也可以畫嗎?”知融想了想那個場景,壓不住嘴角的笑,“和平常的畫有什麼區别?”
“沒什麼區别,隻是在他身上畫了,可就不能在别人身上畫了。”
“畫人身上,和活春宮沒區别。”沈熙捂着嘴笑。
知融突然想起她說在鳳穿堂身上畫符箓,鳳穿堂那個樣子,難怪呢?
看着知融雀躍地離開,沈熙絲毫沒有捉弄人的自覺,她抱着手臂在躺椅上晃。
太陽光有些大,頭頂的杏花簇簇擁擁,還是有些光穿過縫隙照在人身上,她懶洋洋地将書蓋在臉上。
“你想畫的話,可以在我身上畫。”商參拖了個凳子坐在一邊,冷不丁地開口。
沈熙晃着手裡的扇子,“你是我的誰?”
人家是同門師兄妹,青梅竹馬,心意相通。
商參思考了一下,狐狸眼有些滾圓,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但是很誠懇的說,“兩方願意不就可以了?”
“噗……”
沈熙懶懶地翻了身,腰間缃葉色的腰帶垂到了地上,商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彎下腰撿起垂到地上的腰帶,也沒放回去,就捏着手裡。
知融回去就跑上樓,像是歡快回巢的鳥兒。
知合正在制香,見着她,就展開手臂将她接在懷裡,兩指捏着她的臉,怪罪道:“跑什麼,摔倒了怎麼辦?”
“師兄,我想在你身上畫。”她怪會讨巧賣乖,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孩子似的。
知合捏了捏手裡的軟肉,把她從懷裡推出去,就知道她一賣乖就沒好事情。
知融不依不饒貼上來,拖着調子,“我就畫畫,不做什麼。”
她見他不為所動,輕輕一抽衣帶,露出肩膀,白生生的畫紙一樣,等待着添些什麼,她拉着倒換位置,讓知合坐在她腿上,颠了颠,拿着師兄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玉蘭香鑽過肌膚,溫熱地流動。
“你畫我身上也行。”
知合抽回手,手心滾燙,像是拿了一塊燒紅的炭,又羞又惱,“一天天的,想什麼呢……”
“想師兄去了。”
這話說的燒人心肝,知融将臉埋在他的懷裡,一隻手将畫筆塞到他的手裡,帶着沾了墨。
“畫吧。”
知合第一次提筆提的手抖,筆尖落在她的肩膀上,感覺自己快要化了,他覺得真應該來一道雷把他劈死。
“你想畫什麼?”知合盡量穩着聲音,唇瓣咬紅,眼睛帶水,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青天白日搞這種東西,羞都要羞到地底去了。
“畫水仙。”知融伸手扶穩他的腰,“要金盞銀台。”
筆沾了墨,抖着摁下去,人的肌膚到底和死的紙是不一樣的,仿佛透過筆,那點濕熱的活氣就能沖的他臉頰發熱。
“你……你别動……”
女孩子笑了一下,很輕快地說:“我沒動呀師兄,是你手在抖。”
是嗎?知合死死捏着筆,死活下不了第二筆,女孩子更加作弄他作弄的快活,捧着他的一截腰晃,搖花兒似的,催着他,“接着畫呀師兄……”
他被作弄的羞極了,掀起眼皮瞪她,柳葉兒的眉是造化也難再畫的美麗,下面明亮亮的一雙桃花眼,不躲不避,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眼睫掀起,剛剛好夠放兩個他,唇彎着,笑得灼人,晃晃一點白的牙齒,有些尖,他試過那些小尖牙的。
這樣粘稠中,他頭腦發昏地想。
好生漂亮的臉,漂亮地他昏頭轉向,隻想看着摸着,用唇愛撫着。
他被逼地丢了筆,讨饒似地勾住她的脖子,說:“寶寶,你來吧,你來畫吧……畫哪都成……”
說着,自己把衣裳解了,常年攏在衣衫裡的身子就露出來,靠在她的懷裡。
知融的指尖摸過臂膀,胸膛和腰肢,就再要往下摸時,師兄伸手摁住了她,聲音軟軟的抖,“下邊怎麼畫?”
“當然是聽我的。”她原本沒想在這裡畫,但是師兄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