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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端娘: 曾經滄海難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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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栀甯雖則聽不懂,卻也為她鼓舞打氣。

下學後,言朝兮應了薛仲桃月假去薛府吃茶一事,又與宋栀甯和樂融融去了鳳玱的羨春樓吃豉油雞作晌飯,還買了兩隻帶回與紫芙與淩霄院的小丫鬟們,一個時辰前雲水堂的不快皆被抛之腦後。

所以,還有什麼是——“吃”不可擺平的!

……

臘月初七,言朝兮總算放了月假,最後一日下學時,她看見大雪壓在了宋府門前的百年梧桐上,宋家好些仆從門僮正爬梯拂雪。

張禱捂着凍手,與她多嘴道,老太君這是見礙了宋家來年氣運,很是不愉,遂命人快将厚雪拂掃下。

言朝兮覺得老太君有些可愛,誰知她前一隻腳剛邁入宋府,卻聽到一陣馬嘶停踏聲。

“大姑奶奶歸甯了!”門僮長号道。

宋家的大姑奶奶,除了宋端娘還是誰。

言朝兮心房一緊,疾疾回首,奴仆林立,身側的宋栀甯已然歡快奔去迎在馬車門口,言朝兮猶豫不定下終究跟上了她的腳步。

侍奉嫡母,是她庶女的本分。

然而,從刻了宋家九足金烏族徽的馬車中出來的卻不是宋端娘,而是個寬額闊面,眉目疏朗深邃的男子,他鼻梁高挺,斜眉入鬓,一襲玄衣便服,腰間墨玉帶上卻挂了一柄長劍。

“宋識端,你再不放下他的骨灰甕,信不信我就在你宋家門口把他砸了!”他聲音冷峻,惡狠狠低聲對着車内人說道。

言朝兮聽得真切,她手腳冰涼起來。

骨灰甕,能讓嫡母護着的,又該是誰的骨灰甕?

“滾。”馬車中,宋端娘的聲音嘶啞,如同風中殘燭。

“方将軍,不好了!夫人……夫人!”是宋端娘的陪嫁丫鬟紫蕊的驚慌叫喊。

不知那男子看到什麼,他神色愈加冰冷慌張,聲如洪鐘,對埋頭的一衆宋家奴仆說道:“去請大夫!”

接着他猝然将雙臂伸進車廂内,竟不顧禮法抱出了宋端娘,将狐裘仔細裹着她的身體不讓寒風吹到,一路穩穩疾走入宋府,卻無人敢攔。

言朝兮眼睜睜看着從車廂到宋府一路滴落在殘雪上的血,整具身體像被凍住,直到宋栀甯硬拉着她往瑞霭堂奔去,她才恍惚問宋栀甯這個男子是誰。

“你是言家的人,這也不知道,也難怪呢。那是戍守雍州的前四方将軍——方熾樓,”宋栀甯在廊下與言朝兮一起脫去被雪染濕的鞋襪,對她擠眉弄眼。

“聽說,他與姨母青梅竹馬,年少還為姨母鑄劍,隻不過方将軍小姨母兩歲,不知為何還未娶妻,在這鳳玱可是寡婦眼裡的香饽饽……”

言朝兮啞口,和宋栀甯趕忙扶着臉上難得有幾分擔憂的宋老太君直往靜塵院去。

白姨母也來了,她嘴角下垂,亦是憂慮不已,但還帶了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這是我生嘉澍請的嬷嬷,倒有幾分用處。”

那婆子是個一根筋的,中間好幾次來向白姨母回話小郎君難保。

白姨母颞颥直跳,斜過一個眼刀:“自然是大姑奶奶要緊,否則,你這老驢收的銀兩便統統給我吐出來!”

那婆子隻得抹着汗,又搶了小丫鬟的熱水端進去。

鵲枝将言朝兮與宋栀甯攔在雲母屏外,她們隻聽見裡面宋老太君急切的呼喊,并了宋端娘痛苦壓抑的悶哼聲。

屋中有臨時放的火盆,但言朝兮隻覺手心被冷汗濡濕。

她眼眸空洞,恰瞧見院中抱着一隻圓壇的方熾樓,便腳步牽線般走向他,捏拳擡首問道:“将軍,這裡頭……是我父親嗎?”

萬籁俱寂,言朝兮眼睛一眨不眨,連方熾樓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也沒錯過。

忽然間,她覺得這已經不必問了。

方熾樓話音未落,檀嬷嬷卻端着血盆踉跄而出,白姨母帶來的婆子對宋老太君咋咋呼呼:“神佛庇佑,夫人平安!隻是小郎君......去了!”

言朝兮面前刮過一陣風,她怔愣間懷中已經被塞了那個大甕。

這麼一瞧,那甕不沉,卻跟她頭一般大,還攜着宋端娘和方熾樓的體溫。

因為是言荞,所以她一點也不怕。

天色漸黑了,面前花窗燭影下,方熾樓的黑影籠罩在宋端娘上方,宋老太君的鸩杖狠狠落在他身上。

雍州鳳玱又開始飄下雪絮,這回,言朝兮小心翼翼用掌遮住甕上的飛雪。

她濕了鞋襪,一個人靜靜朝淩霄院走去,背後,是喧鬧無比的靜塵院。

言荞喜靜,她是知道的。

……

言朝兮夜裡偷偷抱着那隻大甕入眠,卻無人發現。

這是個不尋常的夢。

往常夢中都是黑白分明劇情怪誕的,比如,她會夢到和宋栀甯騎着紙馬去羨春樓,小二給她們端上半隻屋子那麼大的蓮蓉月餅,月餅流下的油淹掉了整個鳳玱城,山大的沈二夾着玉箸将他們從月餅夾心挑揀出來,如此總總……

但她今晚做的夢,景色如織,真實得有些吊詭。

子夜時分,宋府隻餘靜塵院一盞燈燭,言朝兮安靜坐在内室撥算盤,面前擺了一沓的賬冊。

在夢裡不知為何,她記憶中卻平白出現宋老太君訓戒聲:若是賬簿上一根針,一粒米都不清楚來去,何能做得狀元婦。

那字反正看不清,她算得愈發無趣,眼睛欲閉阖時,燭火竟驟滅,黑暗中有人将她攬入懷。

言朝兮被吓得一大跳,差點忘了自己本就在做夢。

燭花輕裂,餘光處内室的光回來了。

那個登徒子卻還是捂着她眼睛,她耳畔傳來他輕不可聞的笑聲,終于他放下了手,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捧了一柄劍,那劍身光澤柔和,劍柄鑲嵌瑪瑙,自是劍中翹楚。

“阿端姐姐,我為你鑄的扶光劍,好不好看?”少郎擡首揚眉,是一派等他誇贊的模樣。

眼前少郎顯然還未及冠,他衣襟沾着石榴香,見她不回話,指尖輕點她眉心。

言朝兮簡直不敢眨眼睛。

少郎離她更近了,近得更讓人一眼看穿這便是沈二。

那雙瑞鳳眼皮上的細褶狹長深邃,宛如玉痕,又為本就不俗的雙眸平添幾分清貴無瑕之氣,偏眼尾上挑,眨眼時勾人心魄,靈動無雙。

十分肖似的容貌骨相,言朝兮卻覺得這又不是他。

偏言朝兮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冷冷推開他:“熾樓,我已與言荞定親了,往後……别再夜闖靜塵院,免得壞我名聲。”

言朝兮很想瘋狂扯着沈二衣領問這是作何,什麼“熾樓”,“阿端”與“言荞”。

但她卻像具無意識的傀儡,僵硬别過頭去。

正好瞧見菱花鏡中,女郎青絲流瀉于腰間,面如瓊玉,唇不點而紅,杏眸微斂,鴉羽長睫恰恰掃過少郎伸來的指尖。

這好像就是,再長大幾歲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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