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獨眠沒有反對,三竹也并不多言,點點頭就往祠堂外走去。
禦影撈起方才聞楚绛兩人褪下的衣物,扶着李長思出去。
講道理,李長思是真的累得腰酸背痛的,整個人的肢體都僵硬起來,禦影似有所感,悄悄問道:“主子可還撐得住?”
“可以,撐不住也得撐。”李長思呲牙咧嘴地伸了個懶腰。
出到祠堂外一看,隻剩下一匹馬……
???
李長思傻眼了,心裡不停打鼓:陸陸這小妮子,不會以為她方才給她使眼色,是因為她又要開始調戲禦影吧……
李長思悄悄轉過頭看了一眼禦影的臉色,意外的沒什麼變化……什麼時候起在意這些的變成她了。
李長思在心裡戳自己的小人:“不争氣。”面上強裝淡定:“咳……還有一匹馬可能是陸陸帶走了,我們走吧。”
三竹也已經把要燒毀的東西打包好,把馬牽了過來,等着江獨眠出來。
在禦影的助力下,李長思費勁吧啦地總算跨上了馬背,在禦影上馬之後立刻靠上去,呼出一口濁氣,疲憊的身體總算得到了片刻的歇息。
江獨眠出來看到的就是李長思與禦影兩人同乘一匹馬,不時說着悄悄話。
李長思忽的覺得身邊空氣驟冷,轉眼一看是江獨眠看他們的眼神淬着寒冰。
“他這是怎麼了,情緒怎麼相當不穩定的樣子。”李長思實在沒忍住,擡頭輕聲問着身後的禦影。
“不知。”禦影目不斜視,并不關心江獨眠。
那邊的剛剛跨上馬背的江獨眠仿佛聽得到一般,脖子刷的一下就擰過來,眼刀子直直往這邊射:“有什麼話就直說。”
“呵呵呵……沒,沒有。”李長思讪笑道,心下嘀咕:還真能聽到啊,小瞧了這神醫。
幾人駕着馬朝着焚燒的地點而去,自然是江獨眠帶路,李長思敏銳地發現這次要去的焚燒地點與傍晚看到的不同,顯然更遠一些。
在夜色中疾馳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李長思幾人到了鹿鄉深處大山的山腳下。
此地濕氣十分寒重,隻有路旁的幾個火把指引着方向,路的盡頭是火把柱圍繞起來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是一個有着焚燒痕迹的黑坑。
下馬以後,李長思失去了禦影懷抱的溫度,瞬間打了個寒戰。
禦影見狀不知道在馬的哪裡撤出一件鬥篷,披在她身上。
禦影叮囑道:“你别動,我來就行。”
李長思盯着眼前忙忙碌碌的禦影,心中泛起一股澎湃的情緒。
三竹把火點上,在附近撿來幾塊粗壯的木頭丢進火堆助燃,待火勢漸大,幾人不停地往火堆裡丢着沾染了瘟疫病毒的衣物。
熊熊燃燒的火勢驅散了些許寒氣,李長思習慣性走過去禦影身邊。
“江神醫,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李長思問出了萦繞在心頭一晚上的疑問。
“說。”江獨眠看不出情緒。
“鹿鄉的瘟疫并非鬼神之說,而是人禍對嗎?若是如陳鄉長所說,恐怕與陳銀鳳家取的野鹿血有關。我想知道第一個人他是怎麼染上的。”李長思說着自己的猜測。
“哼,想不到你還和那些個蠢人不同。”江獨眠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是不是都得開口嘲諷一番,“野鹿血中帶着瘟疫病毒,陳銀鳳兒子喂鹿王時鹿王發狂,把血甩到了他臉上。”
江獨眠沒再說話,李長思卻已經知道了第一個人的感染過程,病毒從眼睛、嘴巴等進入了人體,出現病情症狀,繼而演變成人傳人的病症。
李長思沒有再問下去,再問有沒有得救已經沒意義,江獨眠還願意救那就是有。
在沉默的氛圍中,李長思盯着火焰,逐漸走神。
一道劃破空氣的短促聲音驚醒了李長思,定睛一看禦影已經在她身側伸手攔下了下來,擋在李長思身前,攤開手是兩枚泛着黑色光澤的雞蛋般大的鵝暖石。
順着射來的方向一看,正是江獨眠。
李長思霎時神色一凜,沒想到這身材清瘦,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竟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頓時防備起來。
“江神醫這是何意,我以為我們不是朋友至少也不是敵人。”李長思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