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有空和我掰扯,還不如先弄好你那虧空的身子。”江獨眠隻露眼睛的臉上看不到表情,隻哼笑一聲,聽起來與高興無關,嘲諷的意思實在明顯。
“思常姑娘是吧,近來可不止容易疲累吧,吃飯可還香?目視可還像從前那般可觀數裡……”
李長思心下一沉,打斷了他:“我不明白江神醫的意思。”
“本神醫還不屑與掩耳盜鈴的人講話。三竹,我們走。”江獨眠把臉上的面巾一摘,丢入火堆中,轉身朝馬匹走去。
一閃而過的是江獨眠隽秀的面容,隻是在刺眼的火光照映下李長思沒能看太清楚。
三竹還呆愣愣地不敢說話,聽見江獨眠的話後即刻亦步亦趨跟上:“先生等等我。”
禦影沉默着把手中的兩枚石頭放到李長思的掌心。
李長思意外發現這石頭竟會自行發熱,李長思冰冷的手心也漸漸變暖。
詫異地擡頭望向禦影:“這是?”
“是烏石,傳說中可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熱量的石頭,極為稀少,可療内傷暗疴,江湖中的療傷聖物。”禦影給李長思解釋着,眼睛卻是盯着江獨眠的方向。
“算你識貨。這座山上有一□□水泉,泉底遍布烏石。”江獨眠沒有等李長思回應,自顧自跨上馬背欲走。
李長思意外極了,與這神醫并沒有直接接觸過,他如何能一眼看出李長思的不對勁?
“等一下,你為什麼幫我。”李長思朝江獨眠喊道。
江獨眠動作不停,一扯缰繩揚鞭而去,隻留下一句:“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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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真神醫?也當真神秘。”看着江獨眠這連離去的背影都勁勁的,李長思搖搖頭。
此處四下無人,李長思終于能把蒙了一晚上的面巾摘掉丢進火裡,呼吸着雖然充滿霧氣但還算清新的空氣。
奇怪的人繼聞楚绛以後,又多了江獨眠,她也不是這麼吸引奇人的體質吧,李長思心下暗道。
李長思絲毫沒有發現方才禦影給她石頭的手還附在她的手上,此時正徑直往李長思的手腕探去。
手腕忽的一熱,李長思低頭才發現禦影自作主張地探起她的脈象來。
回想起方才江獨眠說的話,李長思頓時感覺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立即就想把手抽回來,連能與禦影貼貼的機會都不要了。
“這裡好冷啊,我們也回去吧……”李長思表情盡力放松,甚至帶着一絲讨好的語氣,剛想插科打诨糊弄過去,就被禦影打斷。
“他說的是真的嗎?”禦影的口氣一如既往地嚴肅。
李長思還是擡頭打量了一番他的表情,明明沒什麼變化,卻還是讓李長思打了個寒顫,感覺比這深夜的寒風還冷。
沒敢騙他,李長思斟酌着力度道:“嗯……有一點點,沒有他說得這麼嚴重。”
李長思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腕一痛,禦影的手猛的抓緊了李長思的手腕。
現在的李長思可經不住他這一握,疼得她呲牙咧嘴,急忙把手扯回來脫離桎梏:“嘶……”
禦影似是方才回過神,連忙放手,又想單膝跪下:“對不起主子。”
“别跪!”李長思也顧不上手疼,趕緊把他揪起來。
“此處烏漆嘛黑的,說不定那聞楚绛和江獨眠或是别的人都在暗處盯着我們,還是謹慎點好。”李長思對這兩個人的懷疑可從來沒有打消過。
把他提溜起來才有空看自己的手腕,可憐的手腕已經有一道大大的紅痕,細看就是五指手印:“你這手勁真不是一般大”。
禦影沉默地掏出一小瓶藥膏,小心翼翼地握住李長思的手,挖出一小坨厚敷在紅痕處,無味的淡綠色的透明藥膏敷在手上冰冰涼涼的
距離合适,動作合适,李長思擡頭看着禦影的臉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手腕上。
“什麼時候開始的。”禦影冰冷的語氣打破了李長思兀自散出的粉紅泡泡,她還忘了這茬事還沒過去。
李長思一下子清醒過來,看着自己的手腕,禦影顯而易見地生氣,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五感退化……上次你給我把脈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一點了,但是不明顯,隻是一點細微的變化。”
“為什麼不說。”禦影語氣不變地追問。
?
李長思擡頭看着禦影,這樣強勢的他有些陌生。
李長思忽然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識,當初她瞞着他們武功盡失的事時,禦影好像也是這般在意。
隻是當時他還隻會自己生悶氣,現如今……進化了,都敢逼問她了。
李長思挑眉,略微戲谑地看了他一眼,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禦影,翅膀硬了,敢這樣問本宮。”
禦影怕她摔倒,扶着她的手讓她站好,語氣越發冰冷:“主子莫要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