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果顯示,肉松很健康,一切正常。
聽到這個消息,肉松卻仿佛遭受到晴天霹靂,心裡更慌亂了。
因為遭受的疼痛是真真切切,即使現在回憶起來,那股痛楚似乎還殘留在體内,背上的毛也跟着炸起來。
如果連醫院也檢查不出來,是不是就意味着是……絕症?!
不要啊!
“喵嗚......”
肉松仰頭長歎,垂着腦袋趴在桌子上,兩隻白手套并到一起,一副可憐兮兮的凄慘模樣。
安溫書淡淡掃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貓貓頭,問醫生:“該做的檢查都做了?”
醫生推了推眼睛:“都做了,我也對肉松進行了多次檢查,确定它沒有問題。”
“不僅沒問題,而且非常健康,身體健碩,四肢有力,一點也不像流浪貓該有的體質。”
安溫書微微蹙眉,他相信醫生的能力,檢查結果也沒有問題,但也就意味着,疼痛的緣由可能無迹可尋。
既如此,在這裡耗着也沒用。
他朝醫生點了點頭,提着貓離開了醫院。
打開車門,他把貓扔到座位上,随後吩咐助理:“走吧。”
張翼小跑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是去您家,還是......公園?”
安溫書:“公園。”
都這樣了還不收養肉松嗎?張翼背地裡抓耳撓腮,完蛋,剛收藏了一堆如何挑選貓砂的文章,這回是用不着了。
剛想偷偷拿出手機删掉,轉念一想,又保留了下來。
還是先留着吧,畢竟按照安董對那隻貓的态度,恐怕不能早下結論。
來到公園,張翼停下車,不等老董吩咐,自覺下車,離得遠遠的。
一人一貓在車裡沉默許久,安溫書擡手,落下靠近橘貓一側的車窗。
“既然生病了,這段時間就少折騰,少打架,”他看向趴在柔軟坐墊上的橘貓,“下去吧。”
肉松一動不動,耳朵壓成飛機耳。
安溫書克制住想要把這對耳朵立起來的沖動,道:“不要想的太糟糕,檢查結果顯示正常,說明你的身體沒有問題,這次的疼痛可能是意外。”
真的嗎?
肉松擡起頭,小耳朵慢慢翹起來。
不得不說,很有可能。
可能是它常年打架,久征沙場時,一個沒注意留下的後遺症,再者說,它已經四歲了,不再是血氣方盛的年輕貓貓,像它原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打架的頻率來看,顯然有些不健康。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打架要适當,老了要保養。
呼,肉松用爪子拍拍小胸脯,長舒口氣,對,就是這個原因,沒什麼好怕的。
安慰好自己,肉松這才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它,它緩緩回頭,對上男人的眼睛。
不知是因為心情變好了,還是說因為男人幫了它,而對他有所改觀,肉松睜大眼睛左看右看,覺得面前的這張臉比以往還要帥。
鼻梁高挺,下颌線利落流暢,眼睛雖然冷冰冰的,但并不妨礙欣賞。嘴唇的形狀也很完美,有種想把爪子貼上去的欲望。
肉松看着看着,身子不自覺地靠近男人,靈動的眼眸上下打量男人的身材,嗯,寬肩窄腰,長胳膊長腿,身材似乎比臉更耐看呀……
眼看小色貓越來越近,幾乎要鑽到他懷裡,安溫書黑臉,擡手在小腦瓜上彈了個腦瓜崩。
哎喲,疼疼疼!
肉松皺起小臉,一下子回過神來,趕緊後撤幾步遠離男人。
它在心裡小聲哔哔,不讓看就不看,幹嘛打貓,真讨厭!
見男人擡擡下巴,示意它出去,肉松小脾氣上來了,賭氣地翻窗而出,離開的背影決絕無情,頭也不帶回的。
沒幾秒鐘,又翻窗回來了。
安溫書:“……還想在腦袋上來一下?”
不不不!
肉松回來可是有話要說,連忙走到他跟前,鼓起勇氣,兩隻爪覆上男人的衣袖,像踩奶似的,輕輕按了按。
小腦瓜一歪,眼睛睜得溜圓,試圖用軟萌的表情感化眼前的男人。
安溫書不吃這一套。
他低頭看看袖子上的貓爪,想一手拍掉,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擡起的手又堪堪頓住。
他問:“要我等會兒?”
肉松激動得“喵”一聲,人類,還得是你!
它急哄哄下車,過了一會兒,又急哄哄回來。
吐出嘴裡的東西,用爪子往安溫書面前挪了挪。
人類,這是給你的謝禮。
安溫書垂眸一看,是一根藍色的羽毛。
羽毛已經有些幹枯,縫隙間還沾染了一些泥土,似乎是從地裡挖出來的。
他瞥一眼貓的爪子,白手套已經變得髒亂。
“好,我收下了。”安溫書拿起貓貓送來的禮物,抽出一張紙巾擦拭上面的泥土,然後放進口袋裡。
肉松滿意地發出呼噜噜的聲音,尾巴一甩,轉身下了車。
——
陰晦昏暗的濃雲遮蔽日光,天際一片灰蒙蒙,空氣中的濕氣越發黏膩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安溫書打開門,迎面蹦跶過來一個身影。
“表哥!”安佳熱情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