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又道:“算起來,你也該喚他一聲穆表哥。”
蘇黛強壓不适,見禮:“穆表哥安好。”
魏錦雲嗤道:“好什麼好,他算你哪門子表哥?”
姚氏一臉恨鐵不成鋼:“錦兒!”
魏錦雲哼了一聲,魏老夫人心情極好,被駁了話也不惱,反而寵溺笑開,明知故問道:“是誰惹我們錦丫頭生氣了?”
“還能有誰!”魏錦雲撒嬌,“祖母,怎麼把她也叫過來了呀?”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蘇黛,她倒是也不想來,最好是魏錦雲現在就撒潑打滾趕她走。
不然她就撒潑打滾走也行。
可惜魏老夫人并不讓魏錦雲如願,閑閑道:
“錦丫頭,不可對你黛姐姐無禮!”
老夫人這般發話,自不是同她玩笑的語氣,魏錦雲蔫蔫的也不說話了。
魏老夫人招呼蘇黛坐在常穆身側,等魏玉年到了便可開宴。
坐下後,常穆時不時看一眼蘇黛,盡顯滿意之色,魏老夫人見狀不由得滿意點頭:“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蘇黛如坐針氈。
半刻鐘後,魏玉年才姗姗來遲,他微微詫異地看了眼常穆,在國公爺身側落了座。
老夫人才發話:“都到齊了?”
“開飯罷。”
丫鬟婆子魚貫而入,捧茶水的捧茶水,布菜的布菜……
沉默許久的國公爺見了魏玉年才開口:“拷問出來了?”
府中大事定奪全由國公爺母親,開支由姚氏掌管,隻有他閑散人一個,自先夫人去世後,他便更閑散了,若是沒有魏玉年的官職,魏國公府隻怕也隻剩名頭,日漸衰落了。
故而他總關心魏玉年的仕途。
魏玉年看了眼蘇黛,将她的如坐針氈看在眼裡,道:“多虧阿黛的藥,問出來了。”
蘇黛冷不丁聽見自己名字,又聽了說的話,才明白過來說的許是蕭遠招供了。
進了刑部這麼久,才說出實情,也是個能忍的。
倒是國公爺詫異看向蘇黛:“你還會這些?”
蘇黛回道:“幼時家父請過先生,略懂些醫術。”
也隻是皮毛。
國公爺點頭稱贊:“我曾與蘇大人見過兩次,确實文采斐然精通頗多,不料在教養女兒這方面也如此前衛。”
世家大族教養女子都講究三從四德,禮儀樂器,再如何優秀也隻是為了嫁得好些。
蘇黛學的東西在他們看來沒什麼必要,但國公爺卻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東西是學給自己的,奈何姚氏教養女兒自有她的方法,他插不了手。
常穆聽國公爺誇贊後更滿意了,跟着連連點頭,好似蘇黛已是他常家人了般,連着誇贊與有榮焉。
魏玉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常穆,眉間一抹難以察覺的不悅。
一頓飯吃的蘇黛難受至極,好在撐到用完飯。
那廂魏玉年稱有事先行離去,這廂魏老夫人便安排蘇黛帶着常穆去街上轉轉,順便送一送他。
常府不遠,就在城中,常穆來時又坐了馬車,明眼人皆看得出是何意,但老夫人話間不容拒絕,蘇黛推辭不過,想着親自與他說明便答應了。
還未到傍晚,燈籠便挂了整街,垂髫小兒追趕打鬧,歌舞絲竹不絕于耳,甚至有人先放起了鞭炮,和着吆喝聲,還有熱氣騰騰剛出爐的吃食,一派繁榮景象。
嬷嬷帶着蘇黛和常穆從側門出,蘇黛不欲帶常穆逛,便停在門口道:“穆表哥,我有些話同你說。”
常穆看了一眼嬷嬷道:“正好我也有話同黛兒妹妹講。”
二人避開嬷嬷。
蘇黛道:“穆表哥請講。”
常穆不客氣道:“那我先說了。”
“我有一外室,你可知道?”
蘇黛略微詫異,沒想到他竟如此坦誠:“知曉。”
常穆提着的心頓時松了下來,見她不排斥,接着道:“今日姑奶奶的意思你我都明白!”
見蘇黛點頭,有了魏老夫人做靠山,常穆便開始語露得意:“我見你知書達禮,正合我意,我正缺你這麼一位正頭娘子!”
“不過你放心,我那外室溫柔可人,你若嫁來必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皺眉思索了一番,似乎有些苦惱,最終下定決心。
“隻一點,你若入了門,需得同意我将外室提做小妾。”
蘇黛笑了,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