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冷酷喊卡：“再來一條，這個血不好看。”

卓湛攬着初月在地闆上，深深呼吸，好一會才坐起。化妝師給初月擦去血迹，服裝師檢查她衣服細節，初月重新醞釀情緒。

“導演，我看楚恒眼淚出來了，我要不要也冒眼淚？”

“當然可以。”梁導又過來。

“但這個毒是不是發作很快，有時間反應嗎？”

“肯定有，人的感情瞬間能感覺到，能意識到，可能就冥冥之中，你明白了，你要走了，除了不舍，就是擔憂，眼淚可以的，含在眼眶那，不要多。”

初月點了點頭，想着等會怎麼控制。

卓湛靜靜看着她，眼睛裡有血絲，助理給他滴上眼藥水。

孫靈秀再次口鼻流血。

楚恒抱着她渾身發抖，宦官來了，宮女來了，不久太醫也倉皇過來了。

“陛下。”太醫俯首驚懼：“娘娘氣息已絕……”

太醫很難不驚懼，堂堂皇後莫名身死，還是如此慘烈之象！

楚恒眼淚流下來，替秀姐擦去唇間血迹，吩咐太醫留檔皇後所用碗筷。秀姐抱過的那隻白貓突然喵的一聲，踱步過來。

楚恒神色茫然，靠近秀姐心口，靜靜聽了一會，淚流不止。

宮人們惶恐退至一旁，伏地不敢出聲。

這一場拍了好幾遍，初月死了就閉目躺着，楚恒卻要一次次爆發情緒。終于梁導喊卡，初月睜開眼，卓湛坐在地上看着她，許久不動。

“秀姐，我沒力氣了。”卓湛說。

梁導：“好，兩個人配合很好，都不錯，這場過了！”

初月坐起來，她才發現她也好累：“我也是。”

卓湛對初月露出個笑，站起來，沖她伸出手。初月說：“我覺得雪團冒出來對你喵一聲的那一段很好。”

卓湛點頭：“應該可以剪進去。”

工作人員來給初月發紅包：“辛苦辛苦，殺青大吉！”

初月戲份沒了，卓湛還要去A組和邰溪拍兩場。

“秀姐。”卓湛從助理那拿來一個精緻信封，“你之前說想找邰溪要簽名，我有兩張簽名照，謝謝你拍戲對我的照顧。”

進組前，初月本來想給劉斐還有爸媽要個簽名，誰料過來一直在B組拍戲，邰溪影子都沒碰到。

這時收到禮物，初月開心得不得了：“謝謝！”

卓湛心智早熟，氣質疏朗，禮貌的笑了笑。

他本以為自己演技不錯，進組卻發現，‘秀姐’帶動他更多。對方的存在好像一個錨點，隻要順着她的方向，就能找到合适的節奏。

兩人演對角戲時，總能憑空生出一種默契。

卓湛有預感，這次回來當演員，《鳳阙》會給他開個好頭。

又一次殺青啦！初月心情飛揚，可能這次拍攝時間不長，每天作息也規律，初月離開劇組，還有點戀戀不舍。

她說：“演戲真好玩，每天都能演戲就好了。”

劉楚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一句話台詞的龍套也可以？”

初月：“三句話行不行，真的，我願意！”

劉楚失笑，初月在《鳳阙》的表現她看在眼裡，隻能說非常驚喜。《鴛鴦記》方茉莉與初月本身有幾分相似，但到孫靈秀，其性格底色是完全不同的。

初月演得很好，可以說，出乎意料的好。

這讓劉楚對初月信心倍增。

兩人上了車，劉楚手機響起，初月系好安全帶，看楚姐戴着耳機面無表情的說話，突然意識到，楚姐平時是很少笑的。

但她對初月态度總是很和煦：她喜歡初月！

啊，誰會不喜歡初月，初月自己都喜歡得不得了。

初月回家睡了半天，又分别去奶奶家和外婆家待了兩天，回來興沖沖上形體課。

有了過年期間出門拍戲這事，家裡親戚對初月的演員身份多了點實感。

不過，初月暫時還是個新人，沒遇到多大咖的明星。大家問過好奇過，也就多說一句：“等你電視劇播了告訴我。”

那肯定了，她還要拉個誇誇群，名字想好了，就叫：初月家族後援群！

之後幾天，楚姐安排初月拍照片，大部分在影棚，有時也去海邊或街頭。拍照是另一種累法，一套衣服一個妝，拍完迅速下一個。

這些照片可以用來試鏡，有些留作備用，以後時不時發一點。

又過不久，學校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