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什麼嗎?”扶疏的話還沒有說完,雷聽霖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身邊,打斷了他們的話。
“試問一下”,雷聽霖笑着道:“封無凝,在有多餘客房的時候,你會跟你師傅睡在一張床上嗎?”
封無凝被她這問題吓得一激靈,慌忙搖了搖頭,“不、不會。”
雷聽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莫輕塵:“那你會嗎?”
莫輕塵定定地站在原地,片刻後,他強裝淡定地看向了雷聽霖,“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雷聽霖眨了眨眼,随即心情很好地離開了,留莫輕塵和封無凝一個比一個慌亂地站在原地。
而不遠處雲谏的客房裡,扶疏在關好門轉過頭後,便看到雲谏已經坐了起來,正打算穿衣服。
他快步走到雲谏身邊,摁住了他的手。
“再睡一會兒。”
雲谏擡頭看着扶疏,笑道:“你睡吧,我去見莫懷。”
“不,再睡一會兒。”扶疏固執道。
雲谏無奈笑了一下,“我說你怎麼那麼不樂意去開門呢,原來心裡早就知道是莫懷來催。”
“嗯”,扶疏在床邊坐下,“如果知道是莫懷來了,你肯定要立刻去見他。”
“那是自然”,雲谏道:“畢竟我一直想見他,如今他來找我了,我怎麼能耽擱。”
“見他也不缺這一時半會兒,再睡一會兒。”扶疏靠在雲谏身邊道:“陪我……”
雲谏聞言隻得将衆多話咽下,無奈笑道:“好……你繼續睡吧,我就坐在你邊上。”
聽了雲谏這話,扶疏才繼續睡了下去,他這幾日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實在是累了,而且雲谏還在他身邊,這樣像夢一樣的時光對他太過不可思議,他還不想現在起床。
雲谏并不知道扶疏心裡在想些什麼,靠在床頭,他慢慢回憶着先前雷聽霖說過的話,心中有許多疑問。
雷聽霖的大哥是曾經的塢主,後來因為怨魂而死,而且當時和她大哥一同商議問題的柳谷主也死了,隻留溫夜升活着,所以雷聽霖覺得她大哥的死有問題。
不過既然是商議解決怨魂的問題,他們當時為什麼不叫上莫懷,是有什麼意外嗎?
之前聽莫輕塵之前說,莫懷并不清楚十多年前怨魂在孤雲雪域聚集的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雷聽霖當時救下自己的目的真的隻是覺得自己無辜嗎?她的哥哥雷驚蟄很痛恨自己,甚至和溫夜升一起想探自己的魂魄,雷聽霖自小耳熟目染,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呢?
至于眼前最為緊要的怨魂,莫懷和雷聽霖肯定都想問自己怨魂是怎麼來的,雖然通過先前的種種事,他對怨魂已經有了些了解,但他還不敢貿然斷定什麼。
扶疏想找月枯,但他們這一路上并發現任何關于月枯的事?月枯去哪裡了?
雷聽霖今日特地來叫他,那麼雷聽霖如今的打算是什麼?
雲谏想的太過專注,沒注意無意識地将這問題說出了口,扶疏并沒有睡熟,便聽到了這些問題,他抓着雲谏的手,低聲道:“雷驚蟄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叫雷朝晖,十多年前因為怨魂死在了孤雲雪域,二兒子是雷溪鳴,最小的是雷聽霖。”
雲谏輕輕地握了一下扶疏的手,問:“你不是睡覺嗎,怎麼醒了?”
“你問我了。”扶疏往雲谏身邊靠了靠。
雲谏聽了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将那話說出了口。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睡吧,我不說了。”
扶疏卻沒再睡下去,而是睜開了眼。
“你要是不想睡了的話……我問你一個問題。”雲谏看着扶疏道。
“什麼問題?”
“你……究竟是怎麼想起來的?我雖然沒有用剝離你魂魄這種粗暴的手段,但在抹消你腦海中的部分記憶後,你也不會輕易地記起。”
扶疏頓了一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在某一瞬間突然就想起來了。”
“這樣啊……”雲谏思索了片刻,說道:“之前封無凝買的那株華降草你一直帶着嗎?”
“嗯。”
“那你今日去問問他那藥材該如何用。”
扶疏聞言愣了一下,随即說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