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雲谏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他睡好了,所以一聽到聲音就醒了過來,但因為扶疏還睡着,他便沒去管那敲門聲。
果然不出他所料,敲門聲沒多久就停了,外面的人也離開了。
因為外面依舊下着雨,雲谏難以辨别大概是什麼時辰,不知又多久後,敲門聲再一次響起,這回扶疏也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他身邊的雲谏。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扶疏沒由來地一陣慌亂。
“嗯?醒了?”雲谏笑意盈盈地看着扶疏,“我還在想着要不要去開門呢。”
扶疏閉了閉眼,摒棄心中諸多雜念,低聲問:“誰在外面?”
“嗯?你也不知道嗎?”雲谏有一瞬的疑惑,“我以為是你跟他們交代了什麼呢。”
扶疏搖搖頭,話音中帶着未消的倦意,“我沒有。”
“那你去開門吧,看看是誰來了。”雲谏在扶疏耳邊嘟哝道。
扶疏猶豫了一下,并沒有起身,顯然是不太樂意。
“等會兒他就自己走了,不用管他。”扶疏紮在雲谏懷裡道。
“嗯,你不去開門他等會兒就又來了。”雲谏笑着說,“去開門吧,讓他們走了你再睡。”
見扶疏沒什麼反應,雲谏道:“要不你讓一下,我去開門?”
“不。”扶疏悶悶地開口。
雲谏聞言有點疑惑,聽着外面還沒有斷的敲門聲,他輕輕地在扶疏一側的臉上親了一下,輕笑着開口:“扶疏,去開門。”
因為雲谏的這番舉動,扶疏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随即他松開了手,起身去穿衣服。
片刻後,雲谏看着扶疏,有些無奈道:“你把衣服穿整齊再去。”
不知為何,扶疏并沒有聽雲谏這話,他隻是随意地将外袍披着就往門口去了。
在打開門後,扶疏便看到門外的封無凝,而莫輕塵在封無凝的身後站着。
見開門的人是扶疏,封無凝有些意外,他用胳膊肘了肘莫輕塵,然後看了一眼四周,問:“我是不是走錯了?嗯?不對,這裡就是雲谏的房間呀。”
“嗯,沒走錯。”莫輕塵平靜地看着扶疏,心裡卻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淡定。
雖然他們知道扶疏這兩天都在雲谏屋裡待着,但今日扶疏的模樣顯然與先前不同,他臉上的憔悴全消失了,顯然是好好休息過了,不過他的衣衫有些雜亂,耳朵上不知為何也有些紅,他看起來心情并不好,面上有些不耐煩,似乎希望他們快點走。
“有事?”扶疏雙手抱胸,不怎麼高興地開口。
“啊……那、那個……”,看着扶疏這番神情,封無凝突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他再一次肘了肘莫輕塵,想讓莫輕塵開口。
莫輕塵壓下了心裡的疑惑,定定地開口:“我師傅說按道理雲谏該醒了,便讓我們來看看,我們方才敲了那麼久的門都沒人應答,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封無凝有些疑惑地朝莫輕塵嗯了一聲,“你師傅是這麼說的嗎?”
“他已經醒了,你們不用擔心。”扶疏看了莫輕塵一眼,随即準備關門,隻是門還沒關上,就有人從外面抵上了門。
雷聽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她看了莫輕塵和封無凝一眼,然後很輕快地朝門裡說:“雲谏,莫山主想要見你,他在書房等你。”
扶疏有些惱火地看着雷聽霖,然後聽見屋内的雲谏回了句我知道了。
雷聽霖聞言懷着歉意地朝扶疏笑了笑,解釋說:“來打擾你們休息确實冒犯,但我和莫山主都有事想要問雲谏,實在抱歉。”
說罷這話,雷聽霖也不等扶疏的回答,像是怕扶疏責備她,立馬轉身離開了。
她在聽到雲谏醒了時候就明白扶疏為什麼心情不好了,雲谏沒醒的時候,扶疏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待着雲谏身邊,雷聽霖那時就有些懷疑兩人的關系,如今看扶疏這樣,雷聽霖心裡反而确定了下來。
隻是她也實在沒辦法,她哥哥至今沒醒,而她并沒有修為,顯然沒法勝任塢主,這兩天塢上的弟子都為了新塢主是誰吵的不可開交,一些頗有名望的修士已經開始商量選新塢主的事宜了。趁着現在還有人願意聽她的,她必須盡快和雲谏談談,弄清一些事。
在雷聽霖快步離開後,封無凝和莫輕塵愣愣地站在門外,不知該做些什麼了。
“你們還有别的事?”因為雷聽霖走了,扶疏隻得将目光投向這兩人。
“沒、沒有”,封無凝急忙道,随即拉着莫輕塵一起離開了。
聽到扶疏将門關了,他才朝小聲莫輕塵說:“扶疏昨天晚上不會跟雲谏睡在一起吧?”
莫輕塵的腳步一頓,自我安慰道:“我聽師傅說,雲谏是扶疏的師叔,他們關系像一家人一樣,睡在一起也沒什麼吧。”
扶疏聞言點了點頭,雖然他覺得有那裡不太對,但覺得又沒什麼大問題。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