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來了,齊月生又忘記拉窗簾了。
指間被暖暖的陽光包圍,暖意也從指間傳到了齊月生的大腦。
齊月生剛睜開眼時不适應強光又猛地閉上,翻轉身體。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這猛地驚坐起。
還活着。
房間門被她打開,一樓飄上來的煎蛋香味。
齊月生從樓上下來,才發現十一個人都在。
第一夜是一個平安夜。
“勝子,開來吃早餐啊。”張慕明身上還圍着粉色的圍裙,手上還端着熱氣騰騰的煎蛋。
剛煎好的煎蛋邊緣還冒着熱油泡,齊月生心頭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難得出現的饞蟲給取代了。
“你們很早就醒了?”齊月生靠近餐桌時,曲祈還順手給她拉開了椅子。
陶蘇也正好落座在她左手邊。
“一整個晚上的,外面的腳步聲,你能安心睡得着?”
陶蘇的反問,讓齊月生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因為她卻是睡了個前所未有的好覺。
“什麼時候房間門是能開的?”
“早上六點。”
唐椁給陶蘇端來一杯鮮榨的果汁,他給了齊月生一個回答。
這麼有零有整的,看來唐椁應該是一直在等待和嘗試。
齊月生沒再糾結這個,面前的早餐确實很誘人。
在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胃口總是最好的。
早餐用過後,他們一同将桌上的餐具都收回了廚房,還一個一個地将盤子洗的幹幹淨淨,似乎這樣就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可盤子的數量就這麼多,好幾個人都擠在廚房,洗盤子的時間根本用不了多少。
十二個人還是回到橢圓餐桌上。
第二天的圓桌會談要開始了。
先要進行的是警長競選。
齊月生和陶蘇都坐在橢圓的同一頭,齊月生的身邊是曲祈,而陶蘇身邊則是唐椁。
一個橢圓的圓桌,以齊月生和陶蘇中間為對稱軸,兩邊各自坐了六個人。
曲祈旁邊依次是秦晴、華玥、尹右和曲邵明。
而唐椁身旁依次是梅滿、賀穗、張慕明和郁糜糜。
郁糜糜,張慕明,曲祈,尹右以及曲邵明都選擇了上警,其餘的都在警下。
對于桌上的情況,陶蘇率先開口:“從郁糜糜開始,逆時針發言吧。”
齊月生看了眼座位,不是很明白陶蘇這樣安排有什麼特别的用意,但她能看出陶蘇應該是想讓與他們都不相熟的曲邵明留在最後發言。
畢竟前置發言的信服力總是會比後置的要強。
郁糜糜環視了一圈桌上的人,但他顯得有點緊張。
可他一開口又是讓其他人緊張起來了。
“我是預言家。”
有擔心他不會玩的亂套身份或者因為直接爆身份而直接被狼人鎖定。
也有純粹擔心這傻孩子太不會騙人了。
“昨晚我查了陶蘇。因為唐椁肯定會站在陶蘇這一邊的,所以我想知道她是什麼身份。是好人。”
郁糜糜确實有點緊張,而且他不會說謊,一說起謊來就會變得沒有邏輯,所以他通常都是直接說真話的。
可現在因為這場遊戲,他是真的很擔心因為自己而将整個局面的水攪渾了。
郁糜糜說完也看向了他發了金水的陶蘇,陶蘇似乎也認同他的說法,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一下後點頭。
郁糜糜這才吞咽了下口水,這是他在緊張的時候經常會做的動作。
而聽了郁糜糜發言的齊月生,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
很光滑,很幹淨,甚至可以倒映出齊月生的臉。
郁糜糜發言過後就是張慕明了。
他甚至還有心情大大咧咧地笑着說:“我不是什麼預言家,就隻是不想在警下落後于人,将主導權給到其他人手裡,萬一我當上了呢。”
張慕明這番發言完完全全就是在攪渾水的。
如果是郁糜糜是害怕自己将局面攪渾,那張慕明就是生怕這局面太過于清澈。
這樣的張慕明和齊月生所認識和了解的截然不同。
齊月生認識的張慕明會害怕因為自己而讓其他人受到傷害,所以說他總是悲憫性很強。
在他之後就是曲祈發言了,“我,也是預言家。”
曲祈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也是看向了郁糜糜,與他的目光對碰。
曲祈并沒有犯怵,可當齊月生的目光看過來時,他卻閃躲了一下,才接着說:“我查的人是郁糜糜,他的身份是好的。”
曲祈這話直覺讓齊月生和尹右都輕笑出聲,反倒是郁糜糜有點茫然,似乎不太懂曲祈給他發金水的原因是什麼。
陶蘇更是直接一手撐着臉看向曲祈,嘴邊的笑意格外明顯。
就到尹右發言了。
“我也是預言家。”他說話很是刻意的停頓了一下。
就在這停頓的片刻,郁糜糜卻突然插話,“我退水。”
尹右被打斷的笑意還僵持在臉上,“你們是不是也在等我這麼說?可惜我不是,我就是個看熱鬧的。”
“既然我不是,那退水的郁糜糜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