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俗套的一句話,但齊月生的大腦并不像是在欺騙她,反而那些畫面片段都太過于真實了。
“聽你們的口音更像是南方的,可我是北方人,無論是世界變異前還是變異後。”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曲紹明說話。
“可以吃晚飯了。”
唐椁身上還圍着圍裙,似乎走過來的步伐有些急還有些亂。
隻是這些小細節隻有陶蘇看到了。
晚飯吃的可比午飯安靜多了。
晚飯過後,齊月生看着一整天都有點遊離在外的梅滿,想着和她聊聊。
可梅滿似乎戒備心很強,齊月生還沒說幾句話,她的眼皮就已經半垂着了,更是直接找了借口回房間。
正巧華玥走過,而她身後跟着尹右,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齊月生還在餐桌上坐着,她沒有刻意靠近但也沒有刻意避開。
“活這麼久,累了吧?”
“是有點,但我也不希望自己死在你手上。”
“為什麼?可是我想殺你。”
尹右過于直白的想要,是齊月生從未見過的尹右。
似乎從在原始森林遇到他開始,尹右就是一個理智大于情感的人。
雖然尹右和華玥兩人都比齊月生他們早到莊園,可齊月生并沒有想過這倆早前就認識的可能性。
“可是,不應該是你欠我的嗎?”
尹右很輕等我笑聲,齊月生隻聽到了些許的氣息,“嗯,也是。那就你來殺我。”
這兩人之間的對話,讓齊月生重新審視了兩人的關系。
齊月生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靠在牆邊的賀穗。
似乎也很難得可以看到不在張慕明身邊的賀穗。
齊月生一直不是很明白賀穗怎麼會這麼執着于張慕明。
他到底在貪圖什麼?
可賀穗似乎也沒有想要說什麼,他隻是和齊月生對視過後,在确保齊月生看到他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而樓梯那邊也傳來了張慕明的聲音:“你這麼早就要回房間了?”
“沒有什麼身份的人,參與和不參與有什麼區别嗎?”
沒聽到張慕明的回答,齊月生幹脆也離開了餐桌。
沙發邊上的矮桌,又是陶蘇拉着秦晴郁糜糜和唐椁在打葉子牌。
曲祈從外面進來,齊月生看到了他肩膀上有明顯的雪花以及雪融化後的水迹。
“外面下雪了。”
曲祈走到齊月生跟前,又是一句廢話,齊月生微微蹙起眉頭。
似乎今天遇到的他們都不太正常但又都是正常的他們。
可為什麼總是說一些廢話呢?
齊月生看着那幾片還沒融化的雪花,還是沒忍住伸手給他彈了幾下。
“你去外面幹嘛?”
“去地窖拿明天早上要用的食材。”
曲祈還稍微提起了一下手中的兩大個黑袋子。
“地窖……地窖裡有很多東西嗎?”
“你想去看?”曲祈又晃了晃手中的黑袋子,“等我放好,帶你去看看?”
“不了,明天再去吧,可以嗎?”
齊月生微仰着頭才能對視上曲祈的雙眼。
一下兩下三下,齊月生看着他眨了三次眼後才點頭,連聲音都變得有一點點的沙啞,“好。”
還沒到十點,他們就已經陸陸續續往二樓走了,等各自回了房間,外面的時間就像是被按了加速鍵。
十點了,齊月生去擰了擰門把手,擰不開了。
她坐回床榻上,一床柔軟又保暖的被子被她擁抱在懷中。
明天,還會有明天嗎?
她手腕上的腕表再次震動了,這次是讓她選擇榜樣的提示。
齊月生在屏幕上寫下兩個字:陶蘇。
以齊月生今日對他們的了解,她可以确定曲祈的身份必然不做好。
可她并不想每次都把自己綁定在殺人的位置上,所以她選擇了無論如何都會有“盟友”的陶蘇。
十一點過後,齊月生才聽到外面走廊上有響聲和有些明顯的腳步聲。
可是這樣明顯的反而像是在掩人耳目了。
沒有遲疑和徘徊,像是早有目标,一路上沒聽過。
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可總共就十二個房間,按照腳步聲響起到現在,齊月生一直都在默默數數,早就走完一圈了。
狼人殺人的方式是怎麼樣的?是可以輕易打開已經落鎖的房門?還是直接在門口選中,房中的人自然就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齊月生撐着眼皮,明明已經很困了,但她就是強撐到了現在。
腳步聲停了。
是在齊月生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