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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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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劉巧娥來說,慕道瑛卻過于古闆正經。

自打将慕道瑛安頓在水雲澗之後,陳玉柔似乎遺忘了他的存在,也不見有人過來提審。

劉巧娥不知她的打算,便每日隻做自己的分内的事。

她是外門弟子,身份低微,在門内領着幾乎雜役的活計。

合歡宮地處胥夢澤境内,多水多山。

東面山峰,兩峰夾一陡峭山谷,怪石嶙峋,白雲橫浮,号為浮雲谷。谷中多種植琪花瑤草,仙芝靈藥,花繁如海,以供門人弟子日常取用。

劉巧娥就是負責莳弄花谷裡那大片花田。

這是個耗時耗力的辛苦活,舉凡有點志氣的都不願在這上面白白耗費寶貴的修煉光陰。

一甲子一屆的合歡大典将近,典禮需要用奇花異草來妝點,需求量大得驚人。這幾天劉巧娥便一直埋頭于黃泥土地之間,白天犁地澆花,晚上步履沉重地帶着一身汗臭味回到水雲澗。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慕道瑛的潔淨無塵。

她晝夜颠倒,累極之後,枕着一身灰汗倒頭就睡。

慕道瑛卻日複一日地恪守着規律的作息,他鮮少睡眠,大部分時候都在靜坐參玄,空閑的時間便爬上水雲澗後面的松風崖,表面上是靜觀自然變幻,以求天人合一,實際上是登高望遠,留意着合歡宮側門守衛的人事變動規律。

日落之後,慕道瑛常會閱覽一些道藏佛經,偶爾撫琴作畫。

水雲澗中有一張名為春霆的古琴,平日裡無人問津,落了厚厚一層的灰,今日倒算是遇上了彼之子期。

明明身處同一屋檐下,卻仿佛成了泾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這一日,慕道瑛剛自松風崖折返,忽瞧見門前兩個帶着泥水的黑腳印,門檻上沾滿了泥。

他微一頓,心裡有數,使了個潔淨訣拭去了泥塵,才提起了半幅袍角跨過門檻。

果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臨窗站着,手裡仿佛在擺弄些什麼。

聽得他的動靜,劉巧娥不冷不熱道:“你回來了?”

一轉身,懷裡竟抱着一品芍藥,開了碗大的花瓣,花瓣層疊肥碩,粉中帶白,呈現出極為柔和淡雅的粉色。

慕道瑛細細瞧了那芍藥一眼,“這是花谷裡的花?”

劉巧娥有幾分炫耀的意思:“我成天就伺候這些花花草草的。它倒也沒辜負我,我看它長得好,就抱了一盆回來。你看好看嗎?”

慕道瑛雖無意與她深交,卻有心跟她打好關系。聞言不吝贊道:“道友妙手,是花中一流。”

劉巧娥那張刻薄的臉上才露出點高興的神采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正巧有弟子過來送飯,蔬食菜肉用的都是宮内自己養的靈草靈獸。

按理來說慕道瑛是客,劉巧娥是仆,是絕沒有同桌用飯的道理的。但慕道瑛十二歲那年便拜入了玉清觀靈元座下,門内弟子同食同寝,沒那麼多講究。

慕道瑛問:“道友可曾用過膳?”

忙了一天,劉巧娥腹中空空,饑腸辘辘,但不願在慕道瑛面前露怯,仍要打腫臉充胖子,正要說句“吃過”。

慕道瑛那雙極淺淡的眸子,輕輕瞧她一眼,仿佛看穿她僞裝的強硬,“一起罷。”

劉巧娥啞口無言,兩人相對而坐。

慕道瑛并未着急動箸,而是就剛才的話題問道:“那是桃花飛雪?”

他問的正是她帶回來的那盆芍藥。

劉巧娥驚訝:“你也知曉桃花飛雪?”

慕道瑛道:“在下有個好友也喜愛莳花弄草,因此略有耳聞。”

劉巧娥沉默了一刹,倏地問:“你這好友是男是女?”語氣有點激烈。

慕道瑛有些不解其意,仍是說:“是女子。你或許聽過她的姓名,她姓沈,名澄因,是遊劍閣弟子。”

回應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慕道瑛不知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隻好又說了兩句,妄圖和緩氣氛,“道友妙手,阿音喜交遊各方奇人異事,若能見你,定然歡喜——”

“歡喜?!”劉巧娥一聲冷笑,打斷了慕道瑛未盡之言。

慕道瑛微訝,閉了唇,默望着她。

劉巧娥尖銳道:“沈澄因的大名我哪裡沒聽說過,出生沈氏大族,素有抱香仙子之稱。這樣的人豈會折節與我相交?”

慕道瑛:“道友誤會——”

劉巧娥忿忿不平說:“誤會?誤會什麼?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世家弟子嗎?表面上平易近人,待人客氣,實際上——呵,心裡頭誰都瞧不起!客氣?那隻是站得太高向下俯視時的寬容!”

慕道瑛一時無話,他不知劉巧娥到底經曆了什麼,但她這突然激烈的态度與尖銳的言辭,似乎表明她對世家子弟頗有怨氣。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慕道瑛也漸漸摸清楚了劉巧娥的性子。

起初,他憫她柔弱無助。後來才曉得自己大錯特錯,光是兩人初見的頭一日,她便自薦枕席——

雖說是合歡宮傳統暗規,卻也讓慕道瑛始料未及,束手無措。

他性子溫和,也願意體諒他人,諒她許是之前吃過無數苦楚,才養成了這個憤世嫉俗的尖銳性子。

這幾日下來,劉巧娥與他在時事上常有些争執。慕道瑛也從不與她争辯。

她厭惡這世上一切富人,官員,世家子弟,常言之為酒囊飯袋,蠹蟲禍根,沒一個好東西。

可慕道瑛,偏偏正是她最厭惡的那類世家子弟。

他自幼出生凡人界一個鐘鳴鼎食的高門士族,高曾祖父,高祖父,祖父曾曆任三公,及至父親,也在朝中任禮部尚書一職。可謂一門進士,累世公卿。

慕道瑛年少便有才名,三歲能詩,五歲能文,八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險些急壞了家裡人。

一日,有一白發老道飄然而至,不過一揮袍袖,輕拂了他眉心,原本還病得起不了身的慕道瑛登時不藥自愈。

老道口稱他有仙緣,渾身仙機四溢,極易招來邪魔外道的觊觎,不能留在凡人界,否則就是個慧極必傷的早幺相。

父母憐子情深,哪裡肯信,隻千恩萬謝,畢恭畢敬送别了老道。

老道也不強求,隻留個地址,叫慕家日後若是反悔了,可來玉清觀尋他。

沒想到,老道走後一年,慕道瑛又大病一場,眼見着藥石罔效,家人實在沒辦法,隻好将他送到了玉清觀。

那老道,正是他日後的師尊靈元。

慕道瑛家學淵博,自小錦衣玉食,是個富養出的公子哥,又夙具慧根,天生劍骨,截止目前為止的前半輩子都順風順水,惹人妒羨。

自他拜入靈元門下後,堅定道心,勤掃陰霾,純淨本性,神光常存。性子自然是養得清冷疏朗。從來沒跟人紅過臉,置過氣。

慕道瑛自然也知曉劉巧娥所言不假,世家大族多巧取豪奪,敲骨吸髓之輩。劉巧娥忿忿,他也自不會去碰她黴頭,多嘴多舌,惹她不快。

就這樣任憑劉巧娥發作了一通,觑她怒火稍稍平息,他這才向她道歉:“抱歉,是瑛失言。道友忙累了一天,先用飯罷——”

他将筷箸遞給她,輕聲說:“菜色冷了,食之傷胃。”

又是這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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