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奕再睜眼時,已被捆仙繩綁在丹陽宮暗牢内。
“醒了?”喻謙光側首一笑,收了折扇,“顧掌門,就是他趁夜上九宸山盜取寶鏡,現在他可以受審了。”
“怎麼樣,交代寶鏡下落,我求掌門饒你一命。”喻謙光看着他,笑眼陰狠。
“寶鏡?你在說什麼?我沒偷過,交代什麼?”蕭玄奕蹙眉。
“那你為何那時昏迷在九宸山腳下?”顧銘遠盯着他,“喻少宮主今夜親眼見你鬼鬼祟祟摸上山,遠遠跟在你身後,見你私闖禁地盜取兩儀鏡。他與你并無仇怨,沒理由誣陷與你。”
“如今兩儀鏡下落不明,若你不說清楚原委,那我便隻好搜魂了。”
*
霄雲殿後殿寒池内。
洛凝在屏風後來回踱步,自問完師尊蕭玄奕處境後,師尊便有氣息紊亂之兆,匆匆辭了她往寒池而去。
可師尊還沒說男主是死是活。系統這會也掉線聯系不上。
半死不活說不定蕭玄奕這會還有救,要是去了半條命還錯過了黃金搶救時間……她可不想重開練級。
也不知師尊怎麼就突然岔了氣息,總不能是被她一句話氣的吧?她之前為師尊疏通過靈脈,為何還會氣息紊亂呢……
時序寒根本不是氣息紊亂。
此刻就算置身寒池,也壓不住他内府灼燒般的滾燙熱意。
鳳凰情期身體敏感,心理多疑,伴侶對旁人随意的關心都能掀起強烈妒忌,她這般不加掩飾的在意,叫他心底妒火燒得愈發旺盛,甚至已經難以壓制地逐漸外化。
就算是水靈根冰屬性,也抵不了的火熱。
洛凝正猶豫着要不要再出聲詢問,卻見白霧蒸騰越過屏風,不多時便滿室霧氣彌漫。
師尊泡的不是寒池麼,倒比溫泉池水的蒸汽更多。
不管了,師尊正泡寒池調息,又有這麼多水汽作掩護,這不正是她偷師尊符牌的好機會?
蕭玄奕若沒死,大概率會在地下靈牢,她先拿符牌放了人,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還回來……
洛凝貼着屏風,為保萬全還用上了隐蹤術和疾風步,放輕呼吸小心靠近,伸手向師尊衣物摸去——
摸到了!
來不及欣喜,她腰間一緊,時序寒指尖輕勾,纏在她腰上的縛靈索一收,她整個人向後墜入寒池。
寒池水被他幾乎燒成了溫泉,洛凝在水中撲騰了幾下被他撈起,水溫蒸得她面皮發燙。
“偷偷摸摸進來,就為了找這個?”他捏着符牌,漫不經心抛入池中,激起一片水花。
“不是……”水珠順着她臉頰滑落,愈顯楚楚可憐。
“那是什麼?”他盯着她,她每退一步,他便進一步。
“我……”她心虛地垂下眼。
“你是為了那個野小子來的,對麼?”
“看着我,回答我。”時序寒擡起她下巴,視線如鎖定獵物的兇獸,将獵物一點點逼入絕境。
“平時那麼伶牙俐齒,這會怎麼不說話了?是說不出來,還是被我說中了?”他眼底漆黑,濕發貼在臉側,汗水順着發絲滴落在她鎖骨,燙得她後縮。
哪還有往日半分作威作福的嬌橫。
“不是跟你說了,想要什麼就跟我開口麼?很難嗎?”他目不轉睛,将她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
洛凝已退至寒池角落。
師尊還在靠近,但終還是停在她一丈遠處。明明逼得她呼吸急促難行,卻還像留足空間給她。
好像她若不願,還能跑的樣子。
“你過來,我就放過他。”他嘴角微勾,讓她莫名慌亂。
她還有的選麼。
水汽彌漫,師尊立于寒池中,青絲散落胸前,不時有水順着肌理蜿蜒而下,沿着人魚線隐入池中,配上這樣别具蠱惑的清潤嗓音,分外撩人的深切凝視……拒絕不了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洛凝放下扶在池邊的手,試探地向他一步。
每靠近一分,水便熱一分。
師尊看起來不對勁,這麼熱……莫非是中了火毒?
還是内息紊亂以緻經脈逆行?
思量間,師尊背上雙翼忽現,尚未全展便已橫跨整片寒池。
她疑惑地看向他。
情期雪鳳禁不起半分撩撥。
單是她靠近一步,他這雙沒用的翅膀便收不住了。
她看向他濕漉漉的眼神,更是徹底要将他理智徹底磨盡。
再反應過來時,洛凝又退至寒池角落。
不過是被師尊壓在池壁上,他猛然壓過來時,手先一步護在她背後,雙翼收攏将她圈在他方寸之間。
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勢将她包裹。
“不是早就見過這雙翅膀了嗎?你早就認出來我是誰了,對吧?”時序寒于她耳畔輕笑,“你以前最喜歡它們了,不再摸摸嗎?”
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的阿呆,就是師尊。
她那不給碰,不給摸,隻喝百花露,偷偷贈羽為她引劫的呆鳳凰,就是師尊。
洛凝顫着收回抵在他胸口的手,燙得不知放在哪裡,眼神也四處躲避,看哪裡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