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難道不是跟你?”國王話鋒一轉,一下子把矛頭轉到遊承予的身上。
一時間,卧室内的目光都轉到遊承予的身上,王宮裡誰人不知,國王把二皇子氣走之後,最後是執政官出面才把人重新請了回來,他們的關系自小就是極好的。
遊承予離開的腳步一頓,不可置信地反問:“王上,你在說什麼?”
他的話一出,國王瞬間醒悟了過來,他連忙為自己的上一句話找補,一個勁地說是自己太着急、太緊張,才會口不擇言。
遊承予應了一聲,轉身去給國王蓋好被子,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副職守在房間外面,看到遊承予出來,立即迎了上去,說道:“長官,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麼晚,你先回去吧。”處理完這些已經很晚了,回去也不急在這一時。
遊承予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着床上雜亂堆積的衣服,他歎了歎氣。
看來,這次風子君公開出櫃的事在整個王宮鬧了不小的動靜,連每日例行過來的打掃的人都沒過來。
遊承予剛準備出去叫其他人進來收拾,背後突然感到陣陣涼意,明明房間裡是最暖和的,他警惕地環視四周,他一把拉開了窗簾,面前的陽台門竟然是打開的。
陽台有人。
遊承予意識到這點,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不知道是不是腳步聲驚動了對方,他快步上前抓住遊承予的手臂反置在後。
“說話不算話的人類。”多瑞斯雙臂牢牢控制住遊承予,不讓他離開半步。
遊承予聽出了多瑞斯的聲音,無奈地讓他松手。
不料,多瑞斯此時顯然并沒有這個打算,甚至還十分可惜地說道:“早知道你的那副手铐就不還了,剛好能派上用場。”
遊承予裝作沒聽見這一句,他現在隻想讓多瑞斯趕緊放開他。
“回答我幾個問題就放開你。”多瑞斯可不想一直僵持在這裡。
遊承予還以為多瑞斯又是想問離開的事,率先抛出了自己的态度,“這段時間工作很忙走不開,等忙完了我一定送你回去。”
多瑞斯“哼”了一聲,喃喃道:“我現在不想走了。”
聲音很輕,雖然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遊承予依舊沒有聽清楚,就讓多瑞斯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想問這個。”多瑞斯湊近遊承予的耳朵大聲重複着。
聽到這,遊承予妥協了,安靜地等待多瑞斯的下文。
“長官,男的喜歡男的是有罪的嗎?”
“你來很久了?”
多瑞斯知道國王壽宴就在今晚,一到宴會廳就看到了國王質問風子君的那一幕,周圍人議論的話一句句傳到耳朵裡,似乎風子君做了一件十分大逆不道的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處死。
他活在深海數百年,見過其他物種選擇配偶是如何的,對于人類他隻有在零星書籍中看過一點,為了繁衍,無不例外的他們選擇了異性。
以至于多瑞斯在聽到風子君承認的時候,他一瞬間同其他人一樣不可置信地看着,隻是很快他自嘲一笑,終究是自己見識淺薄。
沒看過并不代表沒有。
遊承予遲遲沒想好回答,多瑞斯也沒有催促,反正左右遊承予逃不過去,必然是要給他一個答案的。
“按照提密切法律來說,是無罪的。”這是遊承予考慮了許久地回答,“現在可以放開了嗎?”
多瑞斯沒動,就在遊承予以為他不準備再問的時候,“他喜歡的是你嗎?”
話音剛落,遊承予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不是。”
一個兩個怎麼都會覺得風子君的行為和他有關系,甚至連多瑞斯這位才與風子君見過幾面的,卻都覺得是因為他。
就連國王,都在懷疑。
多瑞斯感受到遊承予的情緒不對勁,他趕緊松開了手,慌張地解釋着:“不是我覺得,是他們都這麼說。”
他們?
遊承予很快想到多瑞斯說的是來參加宴會的貴族,隻是他十分不解為什麼會把矛頭轉到他的身上。
不過時間可等不了遊承予去找一個答案。
因為被關在自己房間裡禁閉的風子君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直接登上自己的社交賬号,連夜原創了一條,風子君很少發這些,因而在衆多轉發裡就變得格外醒目。
哪怕是第一時間删除,也無法控制傳播的速度。
遊承予是在睡夢中被副職的電話吵醒的,他看到來電名字立刻清醒,副職在接通後彙報了來自宣傳署的消息,淩晨兩點整個宣傳署都被喊起來加班了。
“可能,現在需要長官過來主持大局。”副職說。
遊承予聞言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要下床,衣服下擺被一隻手抓住了,多瑞斯的聲音沙啞,像是還沒有睡醒,“你做什麼去?”
本來遊承予還在考慮要不要叫醒多瑞斯,可眼下的情況,還是一起出門更好。
遊承予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好,其間還不忘催促多瑞斯抓緊時間。
等他們趕到宣傳署的辦公室裡,裡面的人都已經到齊了,他們要時刻關注網上的輿情進展,避免往不可控的方向去走。
宣傳署署長已經氣得倒在沙發上喘息,隻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遊承予領着多瑞斯走進來,先去看了署長的身體,确認對方沒有大礙才放下心,随後他把多瑞斯安排在休息室,自己則是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