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一路上,多瑞斯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遊承予肩上睡覺,睡得非常安逸,乍一下把他從睡夢中吵醒,導緻進來時的臉色非常差勁。
眼下在看到遊承予準備的東西時,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接過耳塞和眼罩,“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毯子沙發上有,你先休息一下,明早我讓管家來接你回去。”遊承予答非所問。
多瑞斯乖巧地點點頭。
遊承予一出休息室的門,等待的副職趕緊迎了上來,“現在讨論出來的方案,就是讓二殿下親自出面澄清。”
就憑他對風子君的認識,既然他敢說必然是不會出面的,在此時此刻他又不好說出來,隻能問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又過了一個小時,讨論度開始下降,在場人的心都沒有放下來。誰都知道,這天一亮,這樁王室秘聞絕對會以火箭般的速度傳播出去,很快整個提密切帝國都會加入讨論。
甚至更嚴重的,會危及到王室的統治。
一位不會有繼承者的皇子,自始至終就不會有繼承王位的可能性。
地方貴族說不定還會對王位蠢蠢欲動。
副職還想不到這一層,擔心遊承予的身體,他從休息室接了一杯水走過來,勸遊承予回去休息。
遊承予搖搖頭,說道:“這次的事歸根是王室成員搞出來的,我必須要代表王上決定一個态度,不能讓宣傳署的人寒心。”
哪怕是他完全不了解如何控制,他也得站在這裡,和他們一塊熬着。
話已至此,副職勸不動,也隻能陪着了。
第二天一早,确實如大家料想的那樣,讨論度不降反升,國王蘇醒後第一時間有人向他彙報了這件事,立馬派了親信前來協同處理。
由他全權代表國王。
王室來了人,遊承予就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宣傳署,留他們這些專業的去處理後續。
有了他們的加入,很快就把這件事往誤會的方向進行,特别是在監督署發布對風子語的審判結果。
人被帶到執政署,由執政署和監督署共同執行審判結果,執政署行使,監督署監督。
自上次鐘醫生的審判會後,因為他和國王的關系必須要回避,遊承予就沒見過風子語。
再一次見他,他已脫下代表皇子身份的标志,像是失去了往日的風光神采,身形消瘦,目光無神。
“你有最後的話……”遊承予問。
風子語聽到熟悉的聲音,緩慢地擡起頭看向遊承予,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害自己如此的,他怨毒地說:“遊承予,你會有報應的。”
副職大聲呵斥讓他閉嘴,現在的風子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了。
遊承予不在意地聽着宛若囚籠困獸的詛咒,還低下頭目視風子語,說道:“終身流放,你這輩子都回不來,沒話要我傳達的話就上路吧。”
“山高路遠,你多保重。”遊承予落下最後一句,轉身離開。
犯了錯就得受罰,誰也不例外。
“長官,王上想在大皇子走前與他見一面。”有人急沖沖闖進遊承予的辦公室說道。
遊承予聞言頭也沒擡,回他:“我問了風子語,他沒有想說的。”
言下之意,風子語沒有話想對國王說,見了面也沒什麼好聊的,沒必要為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去破了這個例外。
可國王卻非常堅持,特意打來電話讓遊承予安排一下。
“現在子君這樣,子語又要徹底離開我了。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吧。”國王哽咽着說。
遊承予擰不過國王的堅持,隻好松口隻要監督署同意,他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不知道國王是怎麼讓宿序答應的,他們兩個一同陪伴國王到關押風子語的地方去。
國王身體剛恢複,面色還很蒼白,況且是風子語日日陪伴着的父親,一眼就看出來了。
“父親,你的身體怎麼會這樣?藥沒有按時服用嗎?”風子語看到國王就控制不住情緒,激動地跑上前,一個踉跄跌倒在地上。
國王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轉頭無聲地看向遊承予和宿序。
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
遊承予和宿序隻好出去,留給他們見面的空間,其實房間裡到處都是監控設備,遊承予領宿序去專門的監控室看。
畫面中,國王和風子語互相訴說了這些日子的挂念和擔心,他們都很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但是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完。
宿序看了眼時間,說:“可以了。”
遊承予讓副職敲了敲門,提醒裡面時間所剩不多。
這可是國王最看重的兒子,國王想到風子語即将受的苦,挺直的脊背瞬間彎了下來,他俯身抱住了風子語,“是我錯了。”
風子語難以自制地回抱父親,“父親不會有錯。”
國王很快平複了情緒,說道:“子語,你犯了錯就要受罰,不要不甘心,可萬事皆比不過你的性命。”
風子語朝國王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兒子明白,父親今後更要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