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兩個把點的酒全都喝了,喝到最後,遊承予已經快沒意識了,還想指望路從白能把他帶回去,一看,路從白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好在遊承予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給王宮守衛打去了電話,讓他們交班之後趕過來接他。
換班之後就不用被人知道了,遊承予想得很好,但他們立即報給了國王,以至于一直到壽宴前的日子裡,他都被勒令要趕在王宮閉門前回來。
遊承予單位和王宮兩頭跑,時間也覺得過得比平時快,一轉眼就到了宴會的那天。
國王的壽宴在早上要開始忙活了,其他人都在準備,唯獨遊承予卻無事,罕見地比其他人晚起了幾個小時,收拾好自己就到了午飯用餐的時間。
午餐是國王和貴族們一同用餐,遊承予不想去應對那些人,幹脆叫了午餐送到自己房間裡。
“你倒是清閑,躲了一個上午了。”風子君的聲音跟着人一塊進來了。
遊承予不去,風子君就必須挑起大梁,盡心陪着國王招待王室貴族,“辛苦。”
“不過好不容易放個法定假,我當然要多休息休息。”遊承予是沒有招待他們的義務的,況且他無親無故的,更是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了。
風子君是來遊承予這躲個清淨,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道:“我今天看到好多名單外的人,宴會不是根據請帖出席的嗎?”
規則是這麼定——請帖要本人出示,因此隻會有一人,但拖家帶口卻是人之常情,避免不了的。
每個王室貴族都有各自的封地,平時隻能在自己的地盤裡,沒有得到允許是無法踏足國都土地的,國王的壽宴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很多人都會把自己家的孩子帶出來。
風子君聽遊承予這麼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你都認識嗎?我總覺得很奇怪。”
遊承予搖了搖頭,以為是風子君擔心接下來的晚宴上他會鬧出笑話,安慰他:“不用擔心,不認識的話,到時候等對方先介紹就好。”
話是這麼說,風子君還沒有放下心,滿懷心事地離開了遊承予的房間。
遊承予沒有追上去,以往是風子語代表出席,這是風子君第一次成了人群焦點,走哪都有人看着,緊張擔心都是正常。
時間到了下午,副職為遊承予拿來出席的衣服,遊承予換好後直接趕到了王宮的宴會大廳。
該到的人的已經齊了,遊承予忽略過想來和他打招呼的人,先去給國王送禮物,國王一見到他整個人放松了下來,親切地說:“承予,你來了。”
“看來子君做得不錯。”遊承予環視了一周,宴會安排得井井有條。
國王也十分認可風子君,“特别好。”
就這麼兩句話的時間,馬上又有人過來找國王,遊承予見狀,很有眼力見地借口離開此地。
“遊長官。”沒走兩步,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隻見宿序略微彎下了腰,語氣歉意地說:“聽說,前幾天我手下的督長不小心得罪了遊長官。他剛上任不久,辦事魯莽,請長官不要太在意。”
是路從白那傳出來的消息,遊承予心裡有準備,隻是沒想到宿序會親自來為路從白說情,畢竟路從白的職位隻是督長而已,監督署像路從白一樣的督長還有很多位。
看來宿序很看重路從白。
遊承予如此想着,說:“監督是督長的職責,我怎麼會上心。況且當天的事就是個誤會,解開就好了,說不上得罪。”
聽到遊承予松口,宿序這才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監督署的督長得罪了執政官,對于以後的晉升可不是件好事。
況且路從白是他力排衆議提拔上來的,他不得不為路從白的未來打算。
遊承予和宿序站在一塊,一位是帝國執政官,一位掌管監督署。
過來問好的人是一群一群來的,他們兩個就在原地沒移動過,但身邊的人也沒少過。
他們就和打卡點一樣,每一個出席宴會的人都要過來說上一句話,畢竟這是他們為數不多能說上一句話的時候。
宿序身處在監督署,工作都是面對不平事,因此對人都是一副正言厲色的樣子,一開始還是能好好說話的,可耐心逐漸消耗殆盡,就變成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
于是,大家也不敢去找宿序,把目光紛紛轉到遊承予身上。
遊承予面對這麼多熱切的眼神,太熱情了,他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默不作聲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時,站在遊承予不遠處的副職注意到風子君那裡的情況,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走到遊承予的身邊,輕聲提醒他去看。
風子君雖然平時對人冷漠,但絕不會像現在一樣,失去皇子風度對人黑了臉色,毫不顧忌對方的身份。
副職能想到的,遊承予也能,他随意找了個借口離場,準備去問問風子君。
宴會大廳右側柱子旁,那是一處不易被注意的角落。
風子君正在和一位小姐站在一塊,風子君旁若無人地忽視,一點不掩飾表示自己根本沒聽。
遊承予越靠近他們,他們的對話就越清晰傳到耳朵裡。
“子君,是王上說,讓我和你好好相處。”
“是我的話題太生硬了嗎?你能回應我一句嗎?”
聽到這一句,風子君他終于開口了,“抱歉,是我父親欠考慮,事實上你是第五個說要和我好好相處的。”
能夠把壽宴搞成相親宴的,帝國裡隻有國王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正想着國王,他就出現在了遊承予的身側,指着風子君說:“承予,你看他們兩個般配不?”
“王上,你明明知道子君會生氣的。”遊承予直視國王不滿的視線回答。
國王偏過頭,移開了目光,自顧自說:“子君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現在他必須要承擔身為皇子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