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更何況你是自取其辱。”
沈幸冷眼看着她們,忽然人群裡有人詢問道:“姑娘,你認識她們嗎?不認識就送官府去。”
沈幸轉眼看着沈夫人眼裡的期盼,喘了一口氣最終搖搖頭道:“我不認識她們!”
“什麼?”
沈悅辱罵的話語淹沒在圍擠的人群裡,沈幸頭也不回的離開,像是真正抛棄了以往糟糕透頂的人生,她迎着耀眼的日光随着幹娘下了山,而那株被她插在香爐上的香,正燒的燦如蓮花。
晚間十分,沈幸正陪着徐幹娘在後院散步,忽然一隻白鴿飛來。徐幹娘接過鴿子取下腳上的信件看過後忽然變了臉色,沈幸忙問緣由,徐幹娘直接把信件交給她看。
原來是滄州的人來報,長公主這邊收到了剿匪的消息後,已經暗暗布下殺手準備讓秦争他們有去無回,或許此次的計謀和後宮也有關系。沈幸驚愕,後宮裡能參與此事的除了皇後别無其他了。
徐幹娘看出她的疑惑,一聲輕笑後搖頭道:“我知道你從小受教于皇後,肯定相信她的為人,可是有多少人在權利的浸潤下還保持着一顆無熏的心呢!”
“可是·····”
沈幸本想反駁,可是事到如今她也看不透人心了。
“那殿下知道嗎?”
沈幸眼裡滿是擔憂,徐幹娘正要搖頭,忽然眼光一頓,也裝作擔心不已的歎息道:“阿争心裡肯定也清楚,可是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那怎麼辦?”
沈幸暗暗攥緊了衣角忙詢問道。
“不然我去,有個人在他身邊防着也好。”
徐幹娘作勢就要去收拾東西,沈幸眉眼擰起,忽然舒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還是我去吧,這裡還要您守着呢!”
徐幹娘見計謀得逞,心裡暗暗得意道:“小子,老娘給你送媳婦來了。”
來不及收拾行李,沈幸隻帶了幾件衣服和徐幹娘送的幾件防身的武器就趕往滄州。本來徐幹娘給她預備的是馬車,可是沈幸覺得馬車速度太慢,趕不上秦争,便狠了狠心,選了一匹馬一躍而上,作為未來太子妃,除了琴棋書畫舞,禮樂射禦書,自然都要會的。雖然對騎馬還存有陰影,可是心裡惦念着秦争,沈幸一咬牙,甩着鞭子策馬而奔。
秦争他們帶着大隊人馬肯定走的不快,沈幸馬不停歇的一直尋着他們的方向走,終于在第三天傍晚,在郊外的一家客棧跟上了他們。外面不遠處的林子裡都是駐紮的士兵支起的帳篷,而秦争的風雷馬卻系在客棧的馬棚内,沈幸猜想秦争和秦徹應該住在客棧内。她帶上帷帽裝作過路人要住宿。可是客棧老闆卻擺手讓她離開,告知這裡已經都被軍爺們包下了。
正在此時,秦争出了房門看見她在哀求店主,詢問過後便無所謂的揮揮手指說道:“安排間房子給她。”
聞言,店家也不敢再拒絕,便帶着沈幸上了樓,在經過秦争時,她微微點頭以示感謝,秦争也淡淡的回了一禮。她現在不能和他相認,長公主若是害他,必是悄悄的在暗處,所以她也隻有隐藏在暗處才能保護他。
沈幸跟着店主往前走恰好又碰到了秦徹,看見陌生人也住了進來,秦徹連忙質問店家道:“你怎麼放了生人進來。”
店家無奈,隻得回頭看向秦争,秦争不耐煩的看向秦徹:“我們此次出征就是為了護民,你不願與将士們一起住帳篷,非要占了這旅店本就擾了民,難道還要讓旅人露宿荒野嗎?”
被秦争暗諷了一頓,秦徹面色青了起來。見他讓了路,沈幸連忙走過去,可是在經過他時卻聽見他嘴裡喃喃念叨着一句:“找死!”
眼見秦争要走,秦徹又阻攔了起來:“皇叔,我既然已經包下這旅店,你就住下吧!你若跟着将士們一起到林子裡去住帳篷,别人會以為我這個太子驕縱呢。”
秦争停下腳步,轉身眉眼含着冷意,卻揚起了嘴角來:“侄兒放心,這旅店我會住下的,不會浪費你一片好心。”
聽到他的話,秦徹松了口氣來,這次剿匪皇後求着皇上讓他跟來,本意說是讓他曆練,不過就是剿匪過程裡要了秦争的命,将功勞包在他的身上。皇後和長公主私下裡也做了約定,隻要秦徹登基,滄州和蒼南兩個相連的城池就劃給她,讓她畫地為王。所以,這一路長公主和皇後都埋伏了陷阱,隻等取了秦争的性命。
不過,他們帶的将士衆多,要殺了秦争必須讓他孤身一人,這也是他不願和将士們一起在林子裡駐紮的原因,隻有把他與将士們隔開,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