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了一天,夜裡睡的也不安慰,夢裡老是看見一些不好的東西,第二天一早沈幸就起身在後院裡擺弄花草,徐幹娘和田媽媽故意在廊下說道:“聽說城外的天元寺求平安可靈了。”
沈幸豎着耳朵聽着,徐幹娘裝作故意才看到她一樣招手示意道:“丫頭,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給阿争求個平安吧。”
“好,我和您一起去。”
本來心就不安,所以沈幸答應的很快,跟着幹娘一道去了天元寺。
天元寺外,停了不少的馬車,沈幸注意到有沈府的馬車在此。
察覺到她不安的心思,徐幹娘拍了拍她的手帶着她往寺廟大堂而去。大堂内燒香的人不多,可是耳房内卻擠滿了人,看樣子應該是被人有意安排的。
廟裡的主持認識徐幹娘,直接帶着她和沈幸到了大堂内。沈幸點燃了香,徐幹娘知道她在這裡,沈幸肯定不好意思說出心裡話,便識趣的說道:“我先出去,你有什麼話就和菩薩說。”
“好!”
沈幸乖順的點了點頭,随後轉過身來,跪在蒲團上閉起了眼睛。心裡想說的話太多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求什麼,最終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話:“信女願吃素一年,求秦争安全歸來!”
将香火插到了香爐上,正準備離開時,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來,沈幸瞧見沈夫人帶着沈悅過來了。
瞧見她,沈夫人激動的不可自制 ,随後眼含熱淚道:“幸兒,你還活着!”
沈幸不明白沈夫人的情況,但是也沒有多問,隻想趕快離開,可是沈悅卻攔住了她,出口便是諷刺道:“你來上香!為誰?”
“反正不是沈家人!”
沈幸甩掉她的攀扯,面露寒霜的說道。沈悅不快,再次攔住她的路将沈夫人拉到她面前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不是說要給你的女兒祈福嗎?她現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呢。”
沈夫人拉扯住沈幸的衣袖,哭的悲切不已道:“女兒啊,母親想你想的很,我以為你死在陽山了。”
看到她的情況,沈幸猜出她這是又犯病了。
“沈夫人,你先起來,你看清楚,我不是沈幸,我叫十一娘。”
沈幸垂下眉眼,還是狠心拒絕相認。隻有她犯了病才會把自己當作女兒沒,可是一旦清醒過來呢,自己又是被抛棄的人,她不能永遠活在短暫的母愛之下,隻有她不清醒時才敢來的愛。
“沈幸,你怎麼這麼狠心!”
沈悅有些驚愕,因為原本的她隻要看見沈夫人凄慘的模樣便會心疼不已的撲上來,更别說仔細照顧了,可是如今她變得這麼冷漠可怎麼?她不回沈府,犯了病的母親又不許下人接近,隻靠她一個人照顧,她怎麼受得了呢。
見沈幸要走,沈悅便大聲呼喊着,讓别人注意到了這邊來:“你怎麼這般冷血,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了。”
果然她一喊,很多人都圍了上來,對她開始指指點點。場面有些不好看,沈悅得意的将沈夫人推倒了沈幸面前逼着她攙扶人,熱鬧也将徐幹娘引來,她看到沈幸被為難,立馬扒開人群擠了進去,将沈夫人牽到沈悅面前道:“我看這位夫人是跟你來這的,你這是要把人丢下嗎?”
沈悅看到有人幫沈幸忙,立馬皺起眉眼質問道:“我的家事,與你何幹?”
徐幹娘見她如此跋扈,心裡暗罵着,上次下手還是輕了,最好打她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才好。她又仔細瞅着沈夫人,發現她眼神有些渙散,行為舉止都有些不正常,便指着沈悅道:“這位夫人,您看看周圍的人,仔細認認到底是跟誰來的啊?”
沈夫人環顧四周,眼神停留在沈幸身上,徐幹娘暗暗丢出一顆石子打在沈悅腿上,随着沈悅慘叫一聲摔倒後,沈夫人眼神忽然一瞬間集中起來朝着沈悅走去。
“悅兒,你沒事吧!”
沈幸不可置信的轉眼看去,沈夫人自知露餡,連眼都不敢擡起。本來她們進了寺廟就看見沈幸在這裡。
沈夫人近來發病越來越頻繁,折磨的沈悅夜不能寐,所以才有了将沈幸帶回沈府照顧自己的打算。原本她們二人合計,利用沈夫人犯病惹得沈幸先心疼,随後再說幾句軟話,誰知徐幹娘的一顆石子卻破了她們的計。
“喲,大家看這位夫人的女兒到底是誰啊?你們不會是人販子,想利用姑娘的心軟來騙人走吧。”
徐幹娘越說越誇張,沈悅見周圍的人都開始罵她,不由的看向沈幸責問道:“你就這樣看着他們侮辱我們嗎?别忘了你也是沈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