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似乎沒聽她的分析,隻一味的詢問她的感受。沈幸被他這麼一問神思赫然混沌,心裡的空空落落的。
從小到大,她都以為自己會成為太子妃,也早把秦徹當成了夫君。不過她也不懂對秦徹的感情到底是從小就灌輸的尊重,還是打心底的愛意。
“殿下,有人想挑撥你和太子的的關系,坐收漁利。”
沈幸掐着手心,逼着自己清醒過來認真的提醒着,秦争卻淡淡得撥了撥暖爐裡的木炭道:“沒那麼容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很快,秦争那邊傳來了消息,鹽運史怕孫子出事,帶着銀票來贖人。鹽運雖是個肥差,俸祿在那,能拿到的油水都有數。可是那老頭卻拿出這麼一大筆的錢财來替孫子還賭債,這指定是有鬼的。
胡圓派人去鹽礦查看,果然發現裡面有人私自将未提煉的粗鹽運出去。秦争知道後,繼續讓胡圓調查。而她答應沈幸的事情也有了着落,他找到當年被馬撞死的三個人的墳墓,書信給了讓在陽山的劉神醫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秦争将墳墓裡的屍體挖掘了出來,讓劉神醫進行驗屍,劉神醫一臉的無奈,書信裡說着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發生,他以為是他身上的毒發作了,可是到了後才知道是驗屍。
沒辦法,劉神醫罵了秦争幾句後,掀開棺材,開始了工作。
半晌後,他伸了伸腰從墳墓裡爬出來,秦争焦急的詢問這幾人的死因,劉神醫哀嚎道:“殿下,你倒是讓我喝口水,我是個人。”聽到劉神醫滿口怨言,秦争忍住心急,拿來了水囊。
劉神醫喝了口水後,直接坐在墳堆上,指着裡面的屍體說道:“這幾個人身體多處骨折,挫傷,死因應該是因為巨大的沖擊。”
聽到原因,秦争眉頭擰起,這還是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不過!”
劉神醫話音一轉,又跳下墳墓裡拿起了屍體的頭蓋骨,舉起來讓秦争仔細看。
月色明亮,秦争看見頭蓋骨的頂上竟然有個細小的洞。
“這是怎麼回事?”他錯愕的問道。
“本來我也以為這人的死是由于撞擊,可是看到這個傷口後,我也不能肯定了。但我敢肯定的是,有了這根針,此人絕無可能活着。”
“有人不想他活着。”
秦争反應過來,心中大喜。看來當年沈幸被冤不是天意而是人為了!
劉神醫看他面容緊繃,又費力的爬出來道:“當年他沒遇見我,不然憑我的能力,不一定救不活。想當年,我曾在一寺廟中救下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的肋骨斷在肚子裡……”
見他又開始回憶往事,秦争本不想理他,可是忽然聽到他嘴裡提到的事情有些熟悉,便赫然停下腳步,認真聽了起來。
“有興趣了?”
劉神醫轉眼見人停下,不由的打趣道。
“少啰嗦,快說。”
見他急了,劉神醫不緊不慢道:“那女孩我是記憶深刻啊。我當年在外遊曆,身上藥品不足,麻沸散更沒有。那女孩的肋骨斷在肚裡,疼得痛不欲生。可她家人不僅不替她求醫,反而把她帶到寺廟裡求菩薩保佑。她的家人明顯是不想救她,帶她到這裡,隻不過掩人耳目,讓她死在這裡而已。”
劉神醫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發了幾句牢騷後,繼而說道:“我見那孩子确實慘,就出面相救,沒帶麻沸散,她竟生生挨着皮肉翻滾的痛,讓我取出來肋骨。”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秦争心思不明的問道,劉神醫卻搖搖頭:“孩子被救活後,那家人賞了我千金,便讓人将我送出去,我沒來得及問。”
就算劉神醫沒有問,秦争也猜的到,他嘴裡說的人就是沈幸。
沈夫人将她帶往寺廟,應該是怕東窗事發,牽連了沈從,她一早就被放棄了。
“對了,說起來你和這個孩子也有緣分呢,千靈珠就是那孩子的肋骨制的。”
劉神醫說的輕松,可是秦争猛然間心起澎湃,他發病時含在嘴裡的千靈珠竟然是沈幸的肋骨而制。
“珠子帶在身上吧。”
“在。”
秦争一口答應下來,随後轉身離去。這珠子早在陽山的時候就丢了,應該是被十一娘扒他衣服時帶走了。若是告訴劉神醫,他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