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看見了來人,眼神一驚沒有害怕,反而是滿臉的欣喜。
“田媽媽!”
沈幸将她試探的手握住,捂住自己的臉頰。
“哎呀,縣主,你沒死!”
“沒有,我還活着。”
田媽媽将人擁入懷抱裡,哭的老淚縱橫。等二人平息下來後,沈幸将剩下的冥紙全息丢進了火堆裡,田媽媽想要阻攔,說是晦氣 ,可沈幸卻搖頭道:“沈幸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隻有十一娘!”
将田媽媽帶回了裕親王府,沈幸告知她所有的事情。田媽媽滿眼震驚,難以置信,反複詢問,等冷靜下來後,忽然給沈幸跪了下來,随後拽着她的手悲切而愧疚道:“姑娘,你是我帶大的,也是在老太太膝下長大的。她臨終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說你心事重,又肯自己忍受委屈,所以讓我看顧好你,但是老奴沒用。”
沈幸将人扶起,田媽媽擦幹眼淚歎了口氣說道:“為了報答老太太的恩德,我守着沈家,可是如今沈家不甯,我也不能再死守着秘密了。”
田媽媽說着,随後視線飄忽,最後定格在沈幸臉上,最終說出了心裡的秘密。
原來那個釩兒是沈從和楊桃的兒子,當初楊桃憑借着有了身孕想逼着沈從娶她,可是一個丫鬟怎麼能生下候府世子的嫡長子。沈老夫人準備将人仗殺,但田媽媽見她有了身孕便勸告老太太将人送到了莊子上養着,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沒過多久楊桃就生下一個男孩,二人對外稱是姐弟關系。再後,老太太病重,想着給她看一眼沈家的重孫,沈從便央求侯爺将楊桃母子從莊子上接回府來。
此時,沈從和江南越氏嫡女正在議親,楊桃隻能無名無份帶着孩子住在下人房中。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她指認沈幸是縱馬傷人的人,等她被流放後,侯爺忽然納她為妾,将府中的事情都交與她管理。
沈幸聽完,隻覺得整個候府簡直髒透了,可是想要報仇,毀了沈家,這倒是個好下手之處。那越氏嫡女不是要來京都尋郎嗎?有什麼比得到了再失去更殺人誅心了。
她知道田媽媽心裡還想護着沈府,便也沒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勸告她,讓她先回沈府盯着全府盯着楊桃,有什麼事情及時跟她禀告,田媽媽答應着回去了。
沈幸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把人送走後急忙往護城河那邊而去。她猜想這冰層塌陷,應該是和她無意中發現的東西有關,趁着沒過多長時間,去尋尋或許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迹來。
往還沒破裂的冰面滑去,她低頭尋覓着,果然發現了東西。她看見有塊漂浮的冰快上,有很多細小的洞眼,乍一看,密密麻麻的像蜂窩一樣。
她将燈籠擺在一旁,伸手将浮冰夠了過來,随後打着燈籠一瞧,卻發現洞裡有一堆粗粝粝的碎粒,她敲碎冰塊,小心撥出裡面的粒子。
原來冰層融化破裂的罪魁禍首就是它。沈幸打着燈籠矗立在冰面上,偌大的護城河隻有這一丁點的燈火閃爍,秦争站在岸邊一眼就看見了燈火。
“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用。”
等沈幸上了岸,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秦争挑起簾子來喊道:“上車。”
沈幸攜着滿身的寒氣上了馬車,秦争将腿邊的爐子往她邊移了移,沈幸注意到他的動作,倒了謝後,徑直從手裡掏出一塊冰來。
“你拿這東西幹嘛?”
秦争好奇的問道,沈幸則獻寶似的,将剛剛從冰洞裡掏出來的碎粒子撒在手心裡,随後她手裡的冰塊就快速的融化,灘成了一汪水。
“别動!”
秦争掏出手帕,将她手心裡的水擦幹淨,随後将她因為捶冰而紅通通的手包裹了起來。
“胡圓,把鹽運史的孫子在賭坊欠的錢,畫的押送到他府上去。派人盯着太子,看看他和鹽運史有無來往。”
秦争慢條斯理的幫沈幸包紮着手,面容沉靜如水。
“殿下,這事是人為,可是我猜和太子沒有關系!”沈幸垂眉思索了片刻說道。
聽她幫太子說話,秦争包紮的手一頓,忽然用力一拉,打了個死節。
沈幸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眉眼警覺不敢再言語。
等馬車動起來後,秦争才擡眼瞧着她,語氣不快的問道:“是因為你們之前有婚約,所以才這麼護着他的嗎?”
沈幸被他盯着,心跳猛然間加快,卻無端生出一絲異樣來。
“冰垂比賽,太子也在,沈家也在,而且沈悅差點掉下去,這件事若是和他有關,他肯定會提前囑咐沈悅離塌陷點遠些,畢竟他那麼喜歡她。”
“你是在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