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如此發言,玄嚣玄滅等人臉色各異,觸怒閻王之人,不就正在眼前嗎?
他們幾人本因皇宮無故落雷,欲進伽羅殿關心閻王,體現一下皇家父子之間的孝心。
卻被玄豹攔着一直不讓進去,無可奈何之時。
面前卻出現了一個可以随意進出伽羅殿,惹到閻王生氣也不被責罰的煌後。
聯想之前百姓暴動皇宮大亂,本是因她而起,可最後的結果,卻還是被閻王發出王令輕輕放下。
感到父王對煌後富江的事情上總是有失公允,玄震心裡十分的憤憤不平,沒忍住說了一句。
“父王就是偏心太過了。”
在場其他三人心中也是這般想法,但到底沒像玄震這般直白的有話直說。
玄豹冷觀一切,選擇靜默不語。
“哎呀哎呀~”
聽着玄震不滿的話,悅悅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反而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沒辦法啊~~誰讓我生的如此美麗,從來都是被人偏心寵愛捧在手心裡的那一個呢?”
“皇子仔細想想,覺得你們這些生的過多分薄了父愛的兒子相比,和我這個美麗動人恨不得讓閻王偷心掏肺偏寵的煌後,哪一個才是應該被偏愛的存在呢?”
“你......”玄震臉色不太好看,卻無法反駁眼前這位持美行兇者。
“對,是我.....”
她嘴角上翹,語氣帶了幾分惡劣,魔魅的黑色淚痣在此刻更是美得驚人。
湊到玄震面前,她完美無瑕的臉龐靠得極近,給玄震整得小臉通紅,呆呆地望着她。
這時,悅悅擡起頭,微微傾斜,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視着對方,臉上充滿了不屑和傲慢。
“所以,這位不知姓名的皇子,你很有自知之明嘛,知道在閻王心中的份量比不過我,就隻能說些酸話嫉妒我咯,難怪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聞到一股子酸味!”
“哈哈哈哈~”
嘲笑完這位連名字都沒被她記住的皇子,悅悅一臉勝利者的傲慢姿态離開。
“啊啊啊啊,可惡啊!”
諷刺的笑聲,讓玄震從恍惚失神中清醒過來。
他,森獄第十一皇子,天生身份尊貴,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
玄震紅着一張臉,又羞又惱,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甩了一下衣袖,憤怒而去。
“唉,十一皇兄别生氣啊!”
玄嚣追着玄震邁下了登天階,其他二人看完了一場好戲,玄丘望着富江消失的身影,眼中明目張膽的流露出迷戀之色,随後也同玄滅一起離去......
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往下落,眼前的路越來越模糊。
雖然有秋月撐着傘具,悅悅沒被半點雨水淋着,可她暫時還不想就這樣回寝宮休息,瞥見回宮必經的花園,腳下一轉,便拐進了花園之中的涼亭。
“要是沒下雨該多好呀,閻王一生氣就總是愛讓天空打雷下雨,這樣多不好......”
她帶着秋月走進涼亭坐了下來,仿佛剛剛去招惹閻王發怒,轉頭又去嘲笑他兒子,造成這般雷雨天氣的罪魁禍首不是她一般。
她怎麼能有壞心眼呢?她隻是說了一些實話而已,隻是閻王他們不愛聽,生氣就生氣呗~
雨越下越大,頃刻間,涼亭周圍像是形成了一圈薄膜,将人籠罩在裡面,讓人不禁閉上眼,享受着這上天饋贈的獨處時刻。
雨水順着檐角往下淌,像一串似斷非斷的珠子,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雨聲似琴聲,誰又能說,這悅耳的雨聲不是一段優美的旋律呢?
悅悅讓秋月端來茶水和點心,她要在這雨中品茗她的下午茶。
庭外雨聲潺潺,庭内茶香袅袅。
溫一壺水,泡一杯茶,雨聲入耳,茶香彌漫,整個人的心情都靜了下來。
“你呀,倒是懂得享受,卻讓我來收拾那些你惹出的爛攤子。”
看着突然一身黃色華服出現的千玉屑,她挑了挑眉,嘴角一勾:“怎麼.....終于不躲着我啦?”
“不敢,不敢。”
千玉屑搖了搖頭,臉上帶着幾分無奈說道。
而另外一邊,玄嚣在皇宮一角處追到了玄震,卻勸不住他這位皇兄心中難消的怒氣。
他說了一些好話,卻不被玄震理解。
“十八弟,你為什麼要我消氣,也憑什麼要我消氣?”
“哎,十一皇兄,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是在為皇兄你着想,畢竟煌後享有殊榮,現在是最受父王寵愛的女人,名義上還是我們的繼母,所以.....”
玄震别過臉去,冷哼一聲:“所以,隻能是我白白受氣對嗎?”
玄震笑了笑道:“怎麼會是白白受氣呢?我是站在皇兄這一邊的,隻是提醒皇兄暫避煌後的鋒芒,等過些日子父王出關,皇兄要是還氣不過,再做打算也好。
再怎麼說,我等終究是父王的親生兒子,而煌後始終是個外人,到時訴說原委,父王想必不會再偏心于她。”
“哼,我豈會是那種受了點委屈,受了點氣,就愛向父王打小報告斤斤計較的小人。”
玄震想了想,真要按照十八弟玄嚣的說法去做,那他成什麼人了?
真去告狀的話,不僅會讓别人瞧不起他,就連他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身為皇子的氣量,這種做法他不屑于為之。
“那麼,十一皇兄可是不生氣了?”
玄震這才反應過來,被這麼一打岔,氣倒是消去了一些,他也不是真心氣急,面對玄嚣給的台階,勉強大度說道:“哼,我乃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與一女子斤斤計較。”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愧是十一皇兄大人有大量,氣度不凡。”
玄嚣大笑兩聲,拍了拍玄震的肩膀,接受稱贊的玄震心情稍好,他點了點頭道:“嗯,那我先回去了,十八弟要一起嗎?”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等會兒再回去。”
“好!”
眼看玄震離去,玄嚣獨自望着伽羅殿的方向,若有所思道:“煌後既然能夠随意進出伽羅殿,那麼是否隻要她願意,也可以帶着其他人面見父王?”
站在遮雨的走廊下,向着遠處望去,白茫茫,霧蒙蒙的雨霧,景物實在都看不真切。
低頭思索片刻之後,玄嚣向着煌後居住的宮殿走去。
然而在經過皇宮花園之時,習武所帶來的敏銳聽覺,讓他在一片大雨中,聽到了參夾在雨聲中的稀碎聲語。
他好奇的往傳聲之處走去。
“千玉屑,你想我了嗎?”
玄嚣渾身一震,他下意識地把自己藏起來,借着雨幕和花草遮擋,他看到了煌後富江,還有國相千玉屑。
雨幕掩映着的涼亭之上,輕紗飄蕩,兩人的身影若隐若現。
皇宮花園之中少有外人會來此,大雨滂沱遮掩了視線,又有侍女秋月在一旁望風,所以他們自然的靠在了一起。
悅悅仰頭靠在他胸膛,好奇地詢問。千玉屑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喉間微動,他擡手整理了她額前的發絲,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