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多琳硬撐着身體。忽然英帝拉迅速閃到身邊,轉眼間伸手。見那幾人壓根沒有動身的幾率,隻能被迫一齊離開,冥浮在半空中一腳踢向英帝拉的腹部,英帝拉揮着紫色的邪氣抓向空中的冥。
迅速閃開之下,眼前一道深藍色的氣流,幾人頓時消失在眼前。英帝拉青筋暴起,望着手腕上那燒焦傷口,笑道:“好...”
……
多琳跪在地上,幹咳着,望着身旁的多拉強支着身子。她們這些信使壓根不是七罪的對手,能苟活下來逃脫已經萬幸了。擡首望去,冥懷中抱着諾爾,多琳顫抖的道:“敢問是何方的神明?多琳一定會銘記恩人的大名...”
冥含笑道:“我不是神明。”他蹲了下來,将頭探在多琳的耳邊笑吟吟道:“要替我保密哦,我是七罪。”随後笑眯眯的站起身續道:“對了,還要暫時幫我照顧一下這個金發男人,再會。”,一團绀藍氣息,眨眼睛的功夫消失在眼前。
多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旁的多拉顫抖着身子虛弱的喊道:“怎麼...了?!”
多琳注視着一旁的麥迪遜,這七罪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竟然出格幫助神明。果不其然,性情難辨有好有壞啊。
……
裴恩艱難的呼吸,刹那間感覺到這空氣熾熱無比,猛然睜開眼睛,望着那熟悉的深淵巨口。
不是吧,倒了八百輩子血黴,又是這鬼地方。
死都不想來塔耳塔洛斯這個鬼地方,貌似剛才和艾利克打鬥誤打誤撞的又掉進了這裡,況且自己已經渡劫成功為何還會掉進這裡。思來想去,可能是剛才和艾利克打鬥,七罪渡劫一下把自己帶到這裡面了。
怎麼出去是個難題,上次從這裡出去還是托了利維坦的福。這裡很暗,怕這裡并不是自己之前死的地方。貌似是塔耳塔洛斯的再上面一點,但也大差不差。這裡的邪祟很少,但時不時竄出黑色的冥火,裴恩呼吸着帶血腥味的空氣,這地方怪異至極,邪祟穿梭在黑暗之中,一團團黑氣沖向自己。裴恩反手揮起光輝,朝着那團團黑氣擊去,不耐煩道:“還來?!”那黑氣被聖光擊退,散在黑暗中。
手臂上灼燒的痕迹格外疼痛,火辣辣的。裴恩這才單手燃起手上的白光,照着前方的路。這聖光可以驅除邪祟,一路上的鬼怪魂魄倒是紛紛退散開來,若是沒有這聖光還要和這群孤魂野鬼打上幾回合,這樣一來浪費體力,還找不到出口。
他拍着腦袋,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麼啊!”眼看就能把那罪惡之子抓住,現在可好,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身邊的邪祟近在曲尺,各個都躲着裴恩手中發出來的聖光。他現在很警惕,生怕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滅了,自己可就成為這些邪祟的盤中餐了。雖說自己重鑄身體具有微弱神明的力量,但若是被這些邪祟所侵蝕血肉,那就糟糕透了,想想就後怕,燒焦的手臂蕩在腿旁,另一隻手支着聖光,小心的走着。
刹那間,一陣陰風刮過。聖光微微抖動,光心逐漸削薄。裴恩另一隻手安撫着發白的光焰,生怕它熄滅。這時猛然竄進一股冷風,聖光霎時熄滅。
糟了!!!
裴恩再次聚集聖光,怎麼都不見光的身影,怕是這地界太黑了,聖光不好聚集。聽着身旁遊蕩發出聲響的邪祟,他低下身子準備應擊。誰知那股陰風越刮越重,吹的他衣衫翩翩起舞,頂着狂風,卻不曾聽見身旁邪祟的聲響,反而這嚎叫凄慘的聲音紛紛離他遠去,這風才停止。
有些好奇,這地界在地下深處,哪來的風。他的掌心再次聚集聖光,手中還是沒有光彙聚過來。四周一片黑暗,他也不敢挪動一步,萬一踩空了掉在哪裡。他怔了怔拍着腦袋,怕是自己真的要在這地方待上幾個世紀了。
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一雙漆黑的靴子映入裴恩的雙眸,他下意識擡頭望着那在漆黑一片之中的高挑身影,他的身子很高。慌忙之中吓得他連連往後退,生怕是什麼邪祟,隻見那高挑身子輕巧的俯下身,一手牽住裴恩的手。
裴恩全身上下打滿了寒顫,眼前這個高挑的男人好似并沒有惡意,他極力的想看那清楚張臉,四周漆黑一片,隻能看到那人的身形,很高很挺。他沒有說話,那男人也不曾開口,男人扶着裴恩的手挪動雙腳向前走去,他也随着男人向前邁去。修長的手指細細觸碰着裴恩的手臂,不知從哪裡來的綢帶,兩手輕巧不慌不忙的将綢帶系在他的手臂上。男人的手很冰冷,卻很溫柔很細膩。
綢帶也是冰冷至極,敷在手臂上被火灼燒的傷痕,清涼了幾分。
這男人貌似是前來醫治他燒灼疤痕的手臂。
那男人繼續牽着裴恩的手,随後又十指相扣,裴恩有些極度不适,想挪開手卻不敢動彈,生怕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這裡是塔爾塔洛斯,誰知道他身旁會是什麼鬼東西。萬一是七罪,那便死翹翹了。
裴恩老老實實的任由着身旁的男人牽着手,連呼吸都變得微弱平靜,生怕激怒到身旁的男人。男人的手如同玉一樣,冰冷而溫和。前面的路越走越窄,如同一座橋,前面也越來越亮,光線也逐漸映出,見前面便是陸地,好似兩個地界,外面晴空高照,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外面。
裴恩這才轉過身子,望向身旁。誰知身旁空無一人,隻留着一條黑色的綢帶綁在那負傷的手臂之上,包紮的很是用心。倒覺得奇怪,轉過身向後望去,身後隻有綠樹青山,塔耳塔洛斯消失在眼前。他擡起手臂,呆呆的望着那用黑色綢帶包紮的手臂。
“那人是誰?”裴恩不禁自言自語。放眼望去,一片綠樹青山雲霧缭繞,他這才知曉,自己來到了神明的地界。
……
艾爾亞曼
克利福德帶着德卡莉從霍亨索倫堡跑了出來,艾爾亞曼的一處深巷,他望着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被腹中的罪惡之子吸食的不剩血肉,幹脆直接送她去死,還會解脫好受一些。克利福德抽出腰間的劍,緩緩剖開德卡莉的肚子,德卡莉苟延殘喘,已經将死,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力。
一手拽出那腹中的罪惡之子,德卡莉被克利福德丢進臨近街邊的水溝裡面,他貪婪的笑着,望着手中那散發紫色氣息的嬰兒貪婪的笑着。那嬰兒全身發紫,全身包裹着紫色的晶瑩的薄膜,沒有一點生機的氣息,貌似是個死了的嬰兒,散發着濃厚的紫氣咄咄逼人。
罪惡之子長得很快,不出幾月就能長成孩童,何況是母親活在世上時,德卡莉本體深受罪孽,出生的嬰兒比其他的罪惡之子更要邪魅些,但唯獨手裡的罪惡之子是個死胎,克利福德抱着那罪惡之子,消失在深巷之中。
——罪惡之子降臨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