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的手松動了,重重的撲倒在他的身上。身後的克利福德單手把持着鐵劍嗤笑着。
如今被壓在身下,他使出了力氣才推開沉重的艾利克,霎時,手臂快速燃起白色的光火。克利福德手中的鐵劍散發着黑色的氣息,從中夾雜着紫色,見他迅速揮起劍刃與眼前白色聖光抵在一起。
裴恩徒手接過那團黑氣“——砰——”
巨大一聲,身後的整個獄門被炸裂開來。裴恩輕揮眼前的灰塵,死盯前方滿身黑氣的克利福德。可以說,現在的他和在樹林中的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要說是黑暗邪神的力量,從中那股發紫的邪氣算什麼?
缥缈間,輕掃獄中四肢癱軟躺在水潭上的那個大肚子女人,那正是維安之女德卡莉。能看出她的氣息微弱,身子極度瘦弱,腹中發出濃烈的紫色邪氣,那氣息濃烈咄咄逼人。
突然,克利福德竄進獄門,一把抓起癱在白理石上的德卡莉,嬉笑回眸望着遠處的裴恩,他的輕視已經映在那雙窄小的眼睛裡面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那是嘲諷的意思。一道劍刃徑直劈開獄中的牆壁,牆壁七零八碎的朝四周崩去,克利福德帶着殘廢不堪的女人逃之夭夭。
見狀,他敏捷起身。下一秒,身後一雙黏糊糊的手搭在自己的腳腕,裴恩無奈回頭,癱在地上血迹斑斑的艾利克伸手向他腳腕抓去:“聖光使者,我求你...救他。”
裴恩先是一愣,艾利克單單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怎會知道自己不平常的身份。何況從剛才那會兒,眼前的艾利克壓根不像是普通人,即便是流了許多的血,頭破血流也依舊能正常說話行動,換做普通人,早就涼透了。
他當然知道要救諾爾,隻不過現在自己負命在身。裴恩緩了緩定神道:“諾爾我會想辦法,如今更重要的是德卡莉腹中的罪惡之子...”
還未等他話講完,周圍頓時燃起紅色花火,艾利克手指骨節摩擦出來的聲響,赫然眼前全身似如赤火的男人從血泊中站起,那紅色的氣息充斥着整個眼球。
隻聞他冷道:“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們不是摯友嗎?你為何不救他?”
這才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而且剛剛硬是接了克利福德一掌,現在要是再出來個奇葩的主兒,他這一身剛銜接上的骨頭可禁不住打壓。
這,眼前這個赤紅血色的男人又是何方神聖?!
裴恩順手擦了擦鼻尖的細汗,下意識轉身沖向獄中方才被克利福德劈開的窟窿處。好巧不巧,那團團腥紅煞氣将他環環圍住,艾利克正面迎了上來。瞬間,那有力的手抓起裴恩的肩膀,迅速移到面前,再次抓向他的脖子,隻不過這次力氣比剛才要大的多,不出眨眼間,那隻手已經緊貼在裴恩的脖子上面了,從艾利克的手掌不停的湧出赤紅氣息。
裴恩單手伸出,一道聖光敏捷散出,艾利克僅僅隻是歪了一下頭,那道聖光輕而易舉擦過艾利克的發梢,直奔身後的那面牆。牆壁被震的支離破碎,艾利克抓緊他纖細的小臂,的确是這隻手剛才揮出的光輝。
不過片刻,他被熱氣灼燒得滿頭大汗。逐漸,他的手臂霎時感受到一股熾熱,見自己的手臂被艾利克硬生生的把玩住。如果沒看錯的話,從艾利克指尖溢出來的應該是冥火,紅色火種侵蝕着裴恩的肌膚,慢慢焚燒着自己的手臂。
看來,這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強忍着冥火的燒灼,裴恩終于受不住開了口:“大公...你先清醒一下...諾爾對我來講很重要,他不會出事的,我向你保證。”見冥火的存在,裴恩敢肯定以及确認面前的艾利克是七罪在地界渡劫時的軀體,還未進行重鑄罪身。但具體是七罪中的哪一個罪,他不為所知。
艾利克将頭貼近裴恩的臉,眯着左眼,冷語道:“以你聖光使者的身份向我保證?可惜了,人死不能複生。”
誰知眼前這兇神惡煞的男人更加惱火,抓緊的手臂更加猛烈。不出一刻,他的手臂被冥火灼燒到發焦,肉都連在一起,形成一大片燒焦的痕迹。挨不住烈火焚燒,裴恩強忍疼痛還是悶哼出了聲響。
艾利克冷笑道:“你們從衛城出來之後為什麼不去找他?還是想眼睜睜看着他去死?如今聖光使者倒是金身不死,法力無邊,怎麼會去救一個已死之人?”
好一個金身不死,法力無邊,裴恩隻知道他現在快被冥火燒死了。出于疼痛難忍,他下意識單腳踢向艾利克的腹部,試圖讓這個瘋子冷靜些許。艾利克為了躲閃,應急抽了開手。裴恩迅速轉身,掙脫燃着冥火的手。借着火光,才看清燒焦的手臂,這熟度怕是能加點料吃上一頓了,傷疤還不算大,留在小臂。
裴恩指尖蹦出幾縷光輝,借機劈向艾利克,艾利克赤手接過,又是“砰——”的一聲。
……
另一邊,多拉和多琳被打的渾身血淋淋,白衫盡是血迹,英帝拉卻悠閑地盯着眼前的兩個女人,含笑道:“你們家的神明是有多窩囊,派你們這群廢物下來?”
多拉咬着牙齒,怒視着英帝拉。若是和這七罪僵持不下,恐怕要死在這地界。多琳擡手把持弓弩二話不說射出銀線,筆直穿了過去。英帝拉徒手接過那銀線,單手折斷那剛硬無比的銀線。一把扯過斷了的銀線,順着力氣多琳随即被拽進英帝拉的懷裡,隻聽他陰陽怪氣道:“若是嫌做神累,可以做我腳邊的狗,舒服過完一輩子。”
英帝拉喘着氣息,探在多琳的耳邊。多琳掙紮着要掙開英帝拉,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旁的多拉怒道:“放你*屁!去死!”
後又揮起劍刃朝這邊劈來,英帝拉轉手一個紫色火焰擊打在多拉的胸膛。多拉摔倒在地,嘴裡湧着大量鮮血,貌似整個心髒都被震碎。
“多拉!”多琳含淚喊着,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刺了過去,誰料英帝拉一手抓過那匕首,匕首被那股紫色冥火焚燒的隻剩灰燼。
英帝拉掐着多琳的脖子,狠狠地舉在半空中。眼看多琳翻起白眼,“唰”的一聲,那一道劍刃頓時被刺在英帝拉的手腕上,一個自保松手,多琳墜落在地。
死盯這普通的劍刃,輕笑着拔出那把插在手腕的劍,英帝拉嗤笑道:“區區凡物豈能傷到我?”
“哎呀老七,這你可猜錯了,那劍上可是染了我的冥火。”冥坐在露窟窿的牆壁上,兩眼放着绀藍氣息。
英帝拉擡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的傷口處,慢慢散發着深藍的灼燒痕迹,随之輕笑道:“哈哈哈哈四君主渡劫之前的凡胎肉身可是我七罪欲望之子,這若是傳出去,四君主顔面何在啊?”
“草。”方才冷靜自若的冥瞬間惱火,但現在他可沒工夫和他嘴上功夫。他沒有理睬,單手抓住懸浮在空中諾爾的手臂,後又抱在懷中,順勢朝着多琳喊道:“那位姐姐,你們幫忙把那位先生帶走,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随後,他又指了指癱坐在牆邊昏死過去的麥迪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