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店主從裡門走了出來:“客人您的面已經好...”話講到一半,店主看着眼前的場景呆呆地愣在原地。
諾爾不知該講些什麼,他笑臉盈盈指着一旁損壞的桌子道:“哈哈,那些人已經走了,桌子是我弄壞的,我會賠償的。”
店主望着諾爾腳下昏過去的維安男,吞吞吐吐半天講不出話語,倒是被吓了一大跳。
……
穿梭在剛才來的路上的那座叢林,凱因追逐着前面那身紅色,很顯然他并沒有停下的意圖。
“裴恩,你給我站住!”凱因溫聲,但聲音卻很大。
“你認錯人了。”行儉這才定住雙腳,單手抽出腰帶劍“唰”的一聲,劍刃被月光照的發寒,那鋒利的劍刃橫在凱因的面前。
凱因細道:“從我第一次飲下你血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你是裴恩了。”
行儉冷言:“殿下還是回去吧,你的生活很适合你。”
他不确定為何裴恩會如此應激,何況二人之間并沒有什麼矛盾。凱因不明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說裴恩可能覺得眼前的這個王爵會不會是那個在艾爾亞曼霍亨索倫堡中放縱風流的王爵。凱因并不确信裴恩會不會是為了此事而氣憤,更何況他還沒有真心地傾訴他對他一切的愛慕。裴恩也沒有理由去因為這個而生氣,他并不知道凱因現在的心意,還是說裴恩早已心有自己。
凱因那雙深邃的眼眸快要把他看的一幹二淨,他呼吸加重,突然雙腿癱軟跪在地上,兩手緊緊地摸着心髒,身子微微顫抖,急呼着空氣。
見此場景,裴恩立刻收回手裡的腰帶劍,下意識跑向癱在地上的凱因,他扯開衣袖将手臂伸出遞向凱因。很顯然,這樣精湛的演技騙過了那雙腥紅的眼眸。
一雙大手将裴恩死死擁住,兩個人溫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他單手把持着那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銀白發絲,苦澀的丁香氣息撲鼻而來。
“你個騙子!”裴恩兩手抵在凱因的胸膛,試着掙脫開來,但可想而知對于凱因,這種挂在心尖上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凱因緊緊的抱着他,生怕他再次從他的手心逃走:“我不會再騙你,你要答應我别再離開我。”
懷裡的兩條纖細手臂這才停止抓狂,裴恩不禁開口:“我隻是在做我的事,從未想過在殿下的身邊待着,還請殿下放開我。”
凱因擡首望着發白臉色的裴恩,細細道:“那你為何還要托諾爾來艾爾亞曼給我送抑制魔氣的血?”
裴恩猶豫:“我...隻是。”
凱因漸漸松開臂膀:“我想我應該要說,即使裴恩不想聽,我也要把這些話講完。我沒有不是一刻不在想你,我愛慕你的一切,想把你永遠的放在我的身邊,即使是你要走,我也會跟在左右。無論我是普通人還是高貴的爵位,或是我的所有,甚至是我的性命,都抵不過一個你...”
裴恩将手抵在凱因的雙唇之上:“我明白這些,凱因。”
凱因再次握住他細嫩的手腕,溫聲細語:“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格外珍惜。即使是望着你贈送于我的鐵匣,我都會發呆好久,我心慕你愛慕你,飲下你的血液我會在口中停留好久,那是你的氣息。我想抱着你,每時每刻都想擁你入懷,在冰冷的城中,我想象着裴恩懷裡的溫暖,我便心滿意足。”
言畢,他握着裴恩的雙手放置在他心髒的位置,那裡餘溫微熱,呼吸凝重,兩眼時時刻刻盯着裴恩,甚至一刻都不想挪開。
自他夢中所見的那頭銀白頭發,他的内心便覺得他擁有了一切。好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的心髒牽引着他必須找到那個白發男人。神明告誡着他,不要食取地獄的惡果,但凱因覺得,比起忌諱的果實,裴恩要比毒藥緻命,要比罂粟上瘾。
裴恩不敢擡頭望着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無比深情,他暈紅了臉不知道該表達什麼。無數次的偶遇,好似是命運安排好的,裴恩講不上來什麼,但總覺得哪裡熟悉而陌生。好想接近又怕失去,一但坦白接受,就像掉入泥潭無法自拔。命運就像和他們開了個玩笑,不同的階級等級的劃分,導緻裴恩無法呼吸,甚至覺得可笑。
但面對那算蔚藍深邃的雙目,他卻不舍離去。凱因低下頭,深深地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那雙唇冰冷散發着涼氣。原來,隻是裴恩自己沒有嘗試打開心扉罷了,他在試探着一切,即使是關心也會裝作不明不白。他不敢接近凱因,因為自己醜惡的過去,恐怖的傷疤會吓壞了眼前這個真摯的男人。
那猶如神明一般的男人,怎麼會被他這種肮髒過去的低賤之人所侵染。但身前的凱因再次将他抱在懷中:“答應我不要走,裴恩。”
裴恩将頭深深地埋在他寬大結實的胸膛,他兩手用力的抓緊凱因的衣衫,能清晰的聞到懷中男人散發出來的清香氣息,他使出了全力點頭:“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