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有一次機會,再不說,下一個洞會出現在你的腦門上。”
“我說!我說!”beta吓得褲子濡濕,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生怕自己慢了半拍,就會被一槍爆頭。
“今晚我們在城外确實見到了這麼一個人。他是個omega,長得又俊,能賣個好價錢。我們就一時鬼迷心竅,用迷藥把他迷暈了送到西區黑市。
那裡貴人多,見到這麼标志的omega,争着要買,我們很快就把他賣了出去。
至于那個戒指,我想着興許能賣個好價,就從他手上扒下來了。
“你賣給誰了?”
“我……”beta嗫喏着說不出話。
“我他媽問你話呢?你把他賣給誰了?!”約德直接用腳踢斷了beta的鼻梁骨,暴怒道。
“我也不知道……”beta的鼻血流了滿地,隻能張大嘴巴呼吸。
恐懼與悔恨在他心中交雜,如果早知道會有人找上來,他今天死都不會碰那個omega一下。
“立刻回城西”約德對站在門邊的市長喊道,“今天晚上所有城西的「貴人」都别睡了,挨家挨戶地搜!”
……
陸安醒的時候,眼睛仍被蒙着黑布,雙手雙腳被粗糙的麻繩捆着。
但他對光很敏感。他能感覺到頭頂的這盞燈向下射出了白色的強光。
“阮承?”陸安下意識開口喊道,很像掉入陷阱後下意識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
“什麼阮承?你的情人?”一陣調笑聲響起。
一雙手撫上他的臉,然後是另一雙。
兩個alpha的信息素混雜,熏得陸安隻想幹嘔。
“你們是誰?”
“我們?——當然是今晚來疼你的人。”
“你們敢!”
陸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陸安從不想借用約德的名号,但現在的他毫無辦法。
“我是約德·文森特的夫人。如果你們敢碰我一下,他不會放過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就你還總理夫人呢?”
“長得确實夠标志,但人家總理夫人住在首都,可不在鳳凰城。
一雙手抓住了陸安的肩膀,嘴巴就要往他細長白皙的脖頸上吻,另一雙手則抓住了陸安的纖細的腳踝,把他的襪子脫下來。
“别着急,哥兩個今晚就好好伺候伺候你這位總理夫人。”
“放開我!”陸安反抗激烈,捆着的雙手在掙紮中甚至甩到了其中一個alpha的臉上。
“媽的,給臉不要臉!”其中一個alpha罵道,陸安甚至感受到他手臂揮動帶起的風。
那一刻陸安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七歲,長期緊繃的精神此時像斷了的弦。
陸安又成了那個七歲的陸安,隻能怯怯地喊“阮承,阮承,救救我,阮承……”
門外嘈雜聲起,緊接着是大力的拍門聲。
兩個alpha罵罵咧咧地開了門,随即被踹倒在地。
陸安眼睛上的黑布卻沒被摘下。
嘈雜的人聲,毆打聲和槍聲混合,然後散去,隻剩一片寂靜。
靜的可怕。
“走開!快走開呀!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
陸安試圖反抗,卻被卸了一條胳膊。
“阮承,阮承……”
從約德進門起,陸安喊了十三聲阮承。
約德的憤怒此時達到頂點。
其實約德進門後坐在沙發上,看着跪在床上的陸安,已經心軟了。
他想,這次陸安已經吃到教訓了,自己不要再吓他了,隻要陸安求救時喊過一次他的名字。
可十三聲呼救中,沒有一次是約德。
他又想到了來的時候,市長呈上來的一份筆錄。
“你們是怎麼拐走omega的?”
“一年前鳳凰城之戰結束後,我在戰場見到了一張蟲族用來僞裝的面具。
心有執念的人看到戴面具的人,會被面具迷惑,以為自己看到了心中摯愛。我們利用這張面具……”
約德當時自虐般打過去電話,“現在問他,當時我太太跟他走到時候,叫他什麼?”
“先生,您太太當時好像叫的是阮承。”
很好,阮承,摯愛之人。
因為這個摯愛,陸安差點被再也找不回來。
陸安,我必須要讓你好好地長個記性。
約德解開了陸安的眼罩,抱着神志不清的陸安出了房間,直接上了光車。
陸安意識逐漸清晰時,發現約德抱着他來到了一處靈堂。
那是陸安在鳳凰城親設的,擺着阮承黑白遺像的靈堂。
相框中阮承正對着陸安笑得燦爛。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陸安的眼神有些茫然,像剛睜開眼,眼裡還帶着層淚膜的奶貓。
“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