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在軍隊待了很長時間,即使變成了omega,翻窗戶爬牆什麼的也對他不算難事。
天色漸暗,他混在人群中往陵園的方向走去。
陸安要去找到那個花農,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阮承。
日暮歸家,倦鳥歸巢,鳳凰城外賞花的人紛紛攘攘往城内走,城外逐漸冷清。
陸安越往陵園走,人流就越少。
可未至陵園,陸安僅行至中途,就在回城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不會認錯的,那個背影明明就是阮承,他一路追着那人跑去,直到那人停住,他發現自己走到一條陰暗逼仄的巷子中。
“阮承,你是阮承嗎?”
那人終于回過頭,他果然和阮承長得一模一樣。
“阮承”在夜色裡沖着陸安咧開嘴,幽幽笑道
“寶貝,是我啊,我就是軟成。”
陸安卻下意識往後退。
他覺得奇怪,眼前人明明長着一張和阮承一樣的臉,可哪哪都不對。
阮承不會用這麼輕浮的語氣說話,阮承也不會這樣猥瑣地笑。
“你知道我是誰嗎?”陸安皮笑肉不笑。
“你,我想想”阮承撓了撓頭,好像真在沉思似的“哦,我想起來了,就是……”
“你不是他。”陸安下意識搖頭,他太專注于辨認眼前的人是不是阮承,以緻沒發覺地面上一道斜斜的影子越靠越近。
白色的麻布迅速捂住了陸安口鼻。
“唔……放開我!”
迷藥見效很快,陸安手腳發軟,暈了過去。
“班克,這次我們可發财了。”
“難得見這麼俊的omega,那些貴人們最喜歡了。”
“阮承”摘下面具,掰住陸安的下巴看了又看,“我看至少能賣他個一千星币!”
……
約德看着地圖上的紅點忽然轉變方向,從城外郊區向城内移動了。
“奇怪”約德摩挲着下巴,“怎麼半路截返了?”
“我們回城。”約德吩咐司機,“去城西。”
“快點啊!”市長坐在副駕駛擦汗,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荒謬猜測。
鳳凰城私下裡人口買賣的生意極其猖獗,難道總理夫人不會也……
“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一定會安全無恙的。”市長小心翼翼道,不知是在奉承約德還是在安慰自己。
幾輛光車立刻調頭回城,往城西駛去。
“等等,他又停了。”約德擺了擺手,“調轉方向去城東。”
鳳凰城主城區在城西——整個鳳凰城最繁華的地段,是富商和貴人的居住地。
而城東則是貧民窟所在地,治安差,管理混亂,人員魚龍混雜。
陸安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從城外跑到城西,最後又去了城東?
幾輛光車最後停在了貧民區的路口。
市長率先下了車,哒哒哒地跑到車後面為約德打開車門。
約德一下車,貧民窟空氣中飄散的惡臭使得他下意識地用絲綢手帕捂住鼻子:“什麼味啊?”
紅色點定位在眼前這條巷子盡頭的房子。這棟房子肮髒破舊,厚厚的機油油污爬滿整棟房子外部。
巷子便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不時竄出來幾隻老鼠。
“先生,這些下等人沒有教養,更不講衛生”市長垂下頭試探道“要不讓警員們來,您就别進去了。”
“不。”約德邁着長腿往巷子裡走去,他要親自抓到陸安。
約德走近房子内部,一閃一閃的暗黃燈管下,一個形容猥瑣的細瘦beta和一個劣等alpha正坐在泡沫闆上,滿是油污的桌子上打着牌。
約德一進來,那兩人先是被眼前人通身的貴氣和上位者氣勢吓得一愣,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诶呦,這位貴人,您來這找貨呢?”劣等alpha搓了搓手,又讨好又局促地說道。
“人在哪?”約德眯了眯眼,左手輕輕打了個手勢。
“搜!”
他身後訓練有素的警員立刻一湧而上,四個警員一人抓住一條胳膊,将兩人的頭摁在地上。
其他警員把房子搜了個地朝天,卻沒發現有第三個人。
約德昂貴的手工皮鞋狠狠地踩在劣等alpha的臉上,“他人呢?”
“什麼人?老闆!大哥!老總!我聽不懂您這是什麼意思!”劣等alpha哀嚎出豬叫。
戒指裡的定位器準确度和精度高到不可思議,陸安的定位就在這座房子裡,不會錯的。
他一定在這。
“這個人,他去哪了?”約德兩支手指夾着一張陸安的照片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對這種人,他多說一個字都嫌惡心。
劣等alpha看見那張照片,臉色驟變,發白的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說啊!”
啪嗒一聲,一枚銀色婚戒從細瘦beta兜裡滾了出來——那正是陸安手上戴的那枚。
“他的戒指怎麼在你手裡?他去哪了?”
“這是我……我……在路邊撿的。”細瘦beta尖聲道。
約德看見那枚婚戒,壞心情達到頂峰。他直接從身旁的警員身上掏出配槍,
邦邦兩聲,beta的雙腿上出現了兩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