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不自覺地要向對面的山走去。
那個人就是阮承。
在得知阮承的死訊後,陸安痛苦了很久。他是個孤兒,從小和阮承相依為命,阮承不隻是他的愛人,更是他在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
陸安此時腦子裡有了一個新的猜測,如果阮承和自己一樣,隻是重傷被人救走呢?
躺在陵園的那具遺體,也許是被誤認成了阮承。
可約德卻從身後抱起了他。
“那是阮承,他沒死!”陸安掙紮着要擺脫約德的桎梏。
“你看錯了,安安,他已經死了。”
約德似乎猜到了陸安在想什麼,一字一句往他心口上紮。
“他跟你不一樣。他不是一線軍人,沒死在戰場上,而是被蟲族奸細暗殺而死。
他作為機甲總設計師在軍部舉足輕重,遺體是被所有熟悉他的高層都确認是本人後——才下葬的。”
“可是……他和阮承真的很像”陸安死死地盯着那個人,一雙漂亮的丹鳳眼裡兜滿了淚“你就讓我去看一眼,就一眼好嗎?”
“安安!認清事實吧!”
約德直接把陸安抱上了車。
陸安拼命地拍打窗戶,“求求你了,約德,讓我下去吧!”
“司機,開車”約德冷酷無情地下達了命令。
白蘭地的信息素在車廂中無聲釋放,包裹住一直在盯着窗外的陸安。
alpha少量的信息素可以安慰omega的不安,過量信息素對omega來說,則帶着些懲戒意味。
頂級的alpha可以完美地控制信息素的釋放量。
環繞陸安的白蘭地味道,溫柔中帶着冷冽——安撫的背後貼着一張警告條。
“安安,你再這樣,我要不高興了。”
信息素的緣故,陸安終于安靜下來,“阮承他真的……沒機會生還嗎?”
“他死的時候,軍部通知我去看了遺體。”約德把陸安抱在懷裡,額頭抵在陸安的肩膀上,裝出十分同情又脆弱的模樣。
“天妒英才,我甚至讓技術科取樣做了基因檢測,真的是他。”
約德又小聲哄道“你還有我呢,安安,我是你的alpha。”
約德拿起陸安的手,摩挲着細長的無名上的銀色婚戒,虔誠地吻了上去
“我發誓,約德·文森特發誓,我一定會比阮承對你還要好,好很多很多。
“安安,不要再想他了,嗯?”
陸安抽回了手,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
光車停在了鳳凰城最有名的酒樓,市長臉上堆滿了笑,站在寒風中翹首以盼。
“總理這是第二次來鳳凰城吧,真是我們鳳凰城的榮幸,我記得您第一次來,還是軍部部長,這麼快就……”
“今天是我的休息日,不要稱職務,”約德攬着沉默的陸安進了酒樓,眼裡帶着笑意看向陸安,無奈的語氣裡留露甜蜜
“今天是太太的生日,他非要來這裡。我能有什麼辦法,隻好陪他了。”
市長忙接上話茬“文森特太太和先生真是般配極了,感情也這樣好,羨煞旁人。”
約德滿意地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伸手示意市長過來。
“先生”市長像個金牌服務生,謙卑彎腰道“您看我們這邊還有什麼能您做的?”
“我之前訂的包廂換掉,換一個能看見到湖見不到山的。”
“先生,您稍等片刻。”市長忙伸手捏了捏酒樓經理的手,低聲道“趕緊帶路啊。”
“您請跟我來。”經理擦了擦額頭冷汗,對手下人道“去把302那間房布置一下。”
約德之前定的包廂是全整個鳳凰城事視野最好的一間房,360度透亮的落地窗外,是開滿火紅色鳳凰花的連綿群山,美不勝收。
怎麼現在忽然要換了?
萬幸302這間房的景緻也不錯,碧藍的湖水上有成群的白天鵝。
鳳凰城的特色菜很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通通都能端上餐桌。
約德提前一天就親自定好了菜譜。
這個太辣,對胃不好,陸安不能吃。
這個太甜,他平常就愛吃甜食,再吃甜的牙齒不好,換掉。
這個太油了,對身體也不好。
這個刺身,生冷食品,太刺激,劃掉。
最後終于定好了二十二道菜。
這是陸安的二十二歲生日,二十二道菜正好。
後廚下了大功夫,道道菜都精緻誘人,隻是陸安吃的不多。
“吃的這麼少,怎麼這麼嬌氣。”約德嗔笑道。陸安現在越來越難養,約德得費不少心才能養出了一點點肉。
他心想,阮承那種人哪裡配養這樣美麗名貴,又嬌氣的花。
約德按了一下服務鈴,很快就有服務上推着生日蛋糕進來。
漂亮的三層蛋糕,上面有二十二根燃燒的可食用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