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有道理,可我要說的又不是王蓮,我要說的是蕭公子他狀态很危險。美男子明明是用在床上,放一天廚房那叫風月話本play,天天放就純粹發配冷宮打成低廉勞動力。長此日久,少谷主你很容易失去他。他超負荷上班萬一将愛轉恨,豈不是濃情劇本轉虐戀悲劇?你都不在乎他的感受,隻想着他能幹活,哪裡是讨了四十八房小白臉的多情泛濫?青檀思忖着,勢必要為少谷主的和諧感情生活做出貢獻,可她剛動嘴,天冬突然竄出來拉着她就奔出去。
天天緊随蘇百齡幹大事的天冬,滿心拒絕少谷主回到色令智昏的狀态。她義正言辭,“讓我來替少谷主解憂。”
于是在青檀狐疑的目光中來到花滿樓。
獨享一座空樓的蕭楚河果然蹲在窗前。狐狸亮到發光的白毛随風擺動。
自從他遇到少谷主,整個狐仿佛整容一般,從灰撲撲流浪狐華麗轉身絕世美狐,流暢的線條,自帶夢幻柔光的特效,啧啧……
這就是被包養的魅力嗎?
怪不得那四十幾房小白臉天天争着搶着要富婆的寵愛。
天冬讓青檀不必憂心,轉身極其淡定地開始給狐狸做思想工作。
少谷主就愛為她專心付出的人才。身為長桑谷少谷主的小白臉,就該去端茶倒水挖地養雞各種打雜,洗個碗算什麼?
她思索片刻,開口,“幽魄藤長在迦南終年不見光的萬米地裂中,采摘後隻能用玄冰壺盛着帶回,否則就會失了藥性。而玄冰壺,整個修仙界不超五隻。”
“這隻是醫治你的其中一味藥。”
蕭楚河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她。
一個毫無羞恥心的妖,舍下清譽舍下節操,連挂牌賣笑都敢幹,卻被夜夜刷碗給整破防。
他當然知道他一身毛病需要多稀缺的藥。昔年他也曾隐姓埋名偷偷試探過妖族的醫師。可幾番查探後,即便真要铤而走險去治,那動辄調動幾族大家才能湊齊的材料,簡直就是明晃晃把對家招來的大旗。根本不可能不引妖注目。
所以當知道蘇百齡是長桑谷的少谷主後,他原本伺機而動的計劃變成十二萬分願意來她老巢走一走。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恐怕還沒等到蘇百齡治好他,他就因為刷碗而破功。
“如果是錢财的話,少谷主在契約上開出的價位根本不及蕭公子所耗。”天冬皺眉,“你對長桑谷而言根本沒有什麼用處,醫修與妖族向來沒有幹扯。我們當然治得好你,但卻沒有必要治你,唯一說的過去的,就是大家盛傳的少谷主喜歡收集男子的愛好。可這世上俊俏的男子何止千數?并不是非你不可。”
“我雖然不明白少谷主的做法,但身為少谷主的侍女,無論是怎樣的事情,我都會毫無條件地聽從。”
“我希望蕭公子明白,若是談交易,你欠下的何止五百年。”
蕭楚河冷呵了一聲。顯然不太受她打動。
但天冬絲毫沒有愠怒。“人族講什麼士農工商,喜歡把同族的生計分出高低貴賤,也許妖族也是。但在長桑谷,我們沒有這種講究。技藝無高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侍女挑了挑眉,“你覺得打雜做活是低賤劣等,少谷主挑你刷碗是羞辱你……簡直可笑。”
狐狸立着的耳朵動了動。
“我們少谷主沒那麼閑,倘若真有那個閑心專挑誰去羞辱,那想必是非一般地看得起那人。再者……”
“你蕭公子動動手刷碗就是受辱,我醫谷少谷主天天親自揀藥生爐煉丹又算什麼?莫非是自甘下賤?”
蘇百齡是醫谷少谷主,但她并沒有養尊處優事事都指着弟子做,反而常常動手做那些瑣碎的活。
“我少谷主能曬藥煮湯,蕭公子卻不能刷碗打雜?”
“強詞奪理。”蕭楚河終于開口,金色的眼目充斥冷意,“既然如此不如你來?我贈你平凡偉大。”
立時得到對方‘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蕭公子難道不知,需要拓寬靈脈的人不是我?”
“所以我需要借貴谷後廚。”他諷刺。
“那不然?”天冬反諷,“請蕭公子學煉丹?先在藥廬學徒修煉出丹火,然後再催着靈力天天炸丹爐?反正醫谷的藥材也多得可以燒着玩?再不然,讓蕭公子天天和人對戰打到筋疲力盡也行?哦,我們醫修多的是武力不強,到時候活該天天被揍,也有可能你被揍,反正一起擡回去,正好就地取材天時地利自己人醫自己人?”
“蕭公子,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們長桑谷天天閑得慌?你不去刷碗,莫非想天天刷人?你刷爛幾個鍋幾個碗也就罷了,傷到門下弟子,誰來替他們幹活?”
蕭楚河沉默。
煉丹是不可能煉丹的。專業不對口。打架也是不可能打架的。這裡又不是劍修雷修容易起沖突的地盤。總不可能醫鬧吧?
這麼看……好像打雜裡就刷爐子刷碗最能降低醫谷的損耗同時能讓狐天天虧空。
但這是何等的離譜!
“你特意來解釋一番……”他寒着聲頓住,給足了暗示。
“少谷主喜歡收集男子。”天冬毫不理會狐狸的蔑視,幽幽發言,“聽說狐族化人都绮麗非常,你如今狐身都這麼美,若是化出真容……不知道該何等風華絕世。要是少谷主見了……”
這一口生怕主子未來追狐火葬場、現在她就來把誤會消的未雨綢缪。蘇百齡果真是起了色心!蕭楚河的眼神立刻變得陰恻恻的。
奈何預料突然一百八十度極限反轉。
因為那侍女竟然說,“要是少谷主見了,豈不是有神魂颠倒色令智昏的危險?”
“她好不容易清醒振作,決不能再沉湎回過去。”天天被四十幾房抓着撓着争少谷主寵的苦,她受夠了。男人,都是禍水。
少谷主,必須遠離禍水。
“蕭公子能屈能伸,先前能在楚館賣笑,可見心性之隐忍,萬一某一天吃不下生活的苦,起心獵獲少谷主青睐……”想要做小白臉白吃白喝把少谷主哄得昏頭轉向怎麼辦?
“我可不是來解釋的。”那侍女也陰恻恻地盯回來。“我是聽青檀說你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能忍……”
“我怕你孤注一擲放棄氣節。”
“我是來防着你吃白飯的。”
蕭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