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風過林梢,正是上好的月景。
撲騰了半天,小蜜蜂終于兩腳站在了地上。
後背被粗糙的樹皮磨的難受,周以安剛想張口說話,就嗅到了趙金柔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為了避免這香水味傳到他的臉上,他決定暗自忍受。
從口袋裡掏出傳送陣鑰匙,趙金柔溫柔的來了句“現在我帶你去找世界意志反饋問題,傳送陣隻有十分鐘,好好想想你可以對我說什麼。”
看出趙金柔此刻脾氣确實不夠好,周以安難得閉上了嘴。
“我說過多少次,秘密不可以威脅到你的人身健康。”趙金柔站上傳送陣,試圖把周以安剛剛因為極端激動而蓬亂的頭發梳好。
感受着頭皮的緊繃,周以安擠出一個對着鏡子練習了無數次的完美笑容“數不清了。”
“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數不清了。”
“自殘過多少次?”“數不清了。”
“恨過我多少次?”“也數不清了。”
“想過我多少次?”“數不清了。”
“和别的員工收集過我的行程多少次?”“數不清了。”
“刻意制造過偶遇多少次?”“數不清了。”
兩人一唱一和雞同鴨講了半天,發現答案竟然出奇的一緻。
趙金柔心裡那點生氣通通化成了心疼和無語,周以安這人矛盾到了極點。
一方面拼命作死,恨不得天天被她拖進小黑屋暴打,另一方面又生怕她真的重新愛上他,隻敢趁職務之便暗中偷窺。
她深歎了一口氣,或許終其一生,她和周以安都跑不出歎息橋了。
給周以安又喂下一顆黃連丹,走出傳送陣,入眼是滿天的白雪,和顯得有點寂寞的白鹭。
牽着周以安手,走到中間的樹屋,趙金柔輕輕叩響了房門。
不多時,一個隻貼身穿着一件浴袍的男人施施然把門給拉開了。
他長了一對桃花眼,行住坐卧皆是一番魅惑的味道,把手搭上趙金柔的肩膀,夾着嗓子說道“趙老闆,今天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趙金柔白了那人一眼,又拒絕了周以安一鍵上門打狐狸精的動作,周以安苦笑着點頭,伸手打算接下一片晶瑩的雪花洗滌自己肮髒的靈魂。
“宋姚靜,在對着我犯二我就把電話打給她了。”趙金柔拉過在一旁傷春悲秋cos純情小白花的周以安給他介紹對面這位狐狸精:
“這妖精叫宋姚靜,和你也算同根同源,是剛調任過來的世界管理人員。是我的一位故友。”
宋姚靜這才收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挽着趙金柔的手親親熱熱朝客廳走去,隻留下周以安尴尬的跟在兩人身後。
來意和證明早已經被趙金柔打包發了過來,照理說就是蓋個公章,走個程序的事情,偏偏宋姚靜不知道發什麼瘋,硬說有個數據不太對,要和趙金柔去書房單獨聊聊。
拗不過他,趙金柔隻好安慰了周以安兩句,把人扔在了客廳裡。
“這個就是那個仗着自己有點勢力,就莫名其妙把你甩了,讓你從此看破紅塵的那個人渣?”宋狐狸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他幾乎想把趙金柔的腦子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進水了?
從書房的冰箱裡熟門熟路拿出一瓶飲料,剛灌了兩口就被這句話刺激的嗆了起來,趙金柔實在覺得自己委屈。
“當年的事情我也有錯,況且他現在已經改了,你替我着什麼急?”趙金柔抽出兩張紙巾擦試着飲料瓶外壁的水漬。
“你當年不是說,再碰到他,要讓他生不如死,受九九八十一難然後始亂終棄嗎?不是要讓他感受人心的可怕嗎?你現在怎麼把平安扣都給他了?”拍着桌子,害怕好友所托非人的宋姚靜大聲質問道。
那枚平安扣世間一共就隻有三塊,是滋婚補魄的上好佳品,怎麼能如此糟踐?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況且現在他是我的正牌男友。再說了,你就算要刺激他也不用這樣吧,你沒看見他剛剛那臉色?”趙金柔嫌棄飲料不好喝,索性翻起了另外的東西。
翻到自己愛吃零食的趙金柔舒舒服服坐回了沙發上,把炮火對準了對面“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當年也不知道是誰被對方輕飄飄一句話,什麼前塵舊事全都一筆勾銷了,放着好端端的大少爺不做跑來當基層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