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呗,還能幹嘛。”他依舊壓在她的身上,甚至還有往下的趨勢。
薄唇上下開合,像棉花一樣貼在她的眼角,他賤賤地說着:“或者,你想做些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轉身,他從上位者變成下位者。
她有點近視,夜間的視力并不是很好,大多數時候都是看不清的。
可現在她卻看的很清楚,清楚到……
眼中的所有情緒。
“誰想做啊。”
她剛想從他身上下來,後腰上一股巧力,又将她壓了下去。
肉/體相撞,磕的她臉生疼。
“你有……”
蘇歸嶼搶先她一步:“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垂憐我的肉/體,不願離開。”
姜禾:“……”
是誰壓着她,不讓她離開的。
“你可真不要臉。”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脯上,“你要是再不松手,以後就不用上我的床了。”
他以雷霆般的速度将放在後腰上的手移開,假意打着哈欠:“太困了,我得要睡了。”
姜禾見他這樣,心裡一陣不爽,一腳踢開他的小腿上。
她轉身,将被子扯過來,隻留給他一角。
狗東西,你不配這麼好的待遇。
蘇歸嶼望着她的背影,捏着被子,歎了歎氣。
大概等五分鐘,他小心翼翼地移到她的身邊,将手繞到她的腰間,緩緩收緊。
睡夢中的姜禾感覺到一股熱意,用手扒拉了腰間的束縛,見沒有用,便沒有再繼續。
蘇歸嶼盯着她的頭頂,聽見那平穩的呼吸聲,心才放了下來。
他嘴唇落在她的後頸處,吸吮着。
差點……就錯過了幸福。
*
周一,姜禾如往常一樣,開了個一周例會。剛結束例會,姜禾見人走了差不多,準備出去時就被林捷喊住。
“有何事?”她停下腳步,轉頭去看向身後的兩個人。
“你這脖子後面是怎麼回事?”林捷指了指自己的後脖,給她大概的方向。
姜禾頭發太長了,挽在耳後的頭發,總是在打鍵盤時掉下來,所以她大多數時都是紮着頭發上班。
她手捂着那處,像是想到了什麼,尴尬地移開眼神:“許是被蚊子咬了。”
上和本就偏熱,像這種晚春季節,夜晚有些許蚊蟲是很正常的。
白筱筱從口袋裡拿出風油精,遞給姜禾:“姜總工你塗點。”
她是愛招蚊蟲的那卦人,每每到蚊蟲出沒的日子,都要随身來着。
她拒絕道:“沒事,一個小包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又不是真的蚊子,塗了也沒有用。
似乎怕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她連忙找個借口:“我還有事情,你們随意。”
她背影鎮定,但步伐卻越來越快。
林捷看着她消失不見後,笑出聲來。
“林姐,你笑什麼?”白筱筱不解地問。
林捷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着:“回去問你男朋友!”
問……男朋友?
啊啊啊……
她捂着嘴,大眼睛撲嗒撲嗒地眨着。
好像知道了什麼……
辦公室裡,姜禾舉着小鏡子看了眼,後脖子處的痕迹。
好紅——
她“啪”的一聲,将小鏡子放下,又趕緊将頭發解下來,遮住痕迹。
她拿起手機,給罪魁禍首發消息。
“你死定了!”
“這兩天先留着,等結束了,這個賬我必跟你算。”
發完,就把手機關上,也不管對面是什麼反應。
而收到消息的那位,也隻是搖着頭笑笑。
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怎麼來算賬。
清明時節雨紛紛,一連幾天上和都下着傾盆大雨。
姜禾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家裡,氣壓變得越來越低,有時還會一個人幹坐着,不說話,就看着窗外的雨。
蘇歸嶼也心知她心情不好,靜靜地坐在她身旁,就這樣陪着她,看了一場又一場雨。
4.5号,清明節。
姜禾獨自一人從上和市飛到了景平市。
她一襲黑衣,打着車,到了青岚苑。
也就是屹立百年的姜家老宅。
這裡安保很嚴格,出租車剛到大門就被攔了下來。
姜禾也沒有像往日那樣計較這點錢,直接付錢,離開了。
這個安保是近一年來了,沒有見過她,正準備上前問她的姓名,就見她手指放在門口,指紋解鎖,進了大門。
“姜家還有這個人。”他低聲低喃着。
他來的時間不能算短,但一次也沒有見過她。
可是能用指紋解開大門的,必定是姜家有身份的人。
就不知她……
景平如上和一樣,也下着雨,甚至比上和下的還猛烈。
姜禾撐着一把黑傘,路上見到人,也不理會。
等她到正廳時,椅子上早坐着幾人,雙方互看一眼,誰也沒有朝對方說話。
姜禾站在最外頭,将雨傘收起,盯着腳尖看。
與坐在裡頭正在交談的一群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