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先生手下留情。”
随着女人落地,傳來一陣清淡的香氣。
胭脂妝點芙蓉面,長裙遮掩玲珑骨。
在三條簪下顯露出女子英氣,但又被女子溫柔水眸斂去鋒利,顯出幾分柔情。
胭脂刹羅——玉娘,不動神色地擋在黑袍男人身前,面上笑靥溫柔,但手中的銀刀緊握,各有防備。
“胭脂刹羅大駕光臨,想來身邊這位當是聞名遐迩的百曉書生吧。”
宵安開口點破來人的身份,劍拔弩張之下,百曉書生掀開黑色帽兜,漏出了真容。
“兩位無需緊張,我今日是為君子劍而來。”年輕男人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寒山,露出一抹淺笑。
“不知前輩可還記得,七年前曾去往郯州?”
寒山聽聞郯州,便當先邁出一步,眼中含有愧疚。
“你是崔家大哥的孩子?”
眼見氣氛和緩,在宵安提議下,幾人移步進了屋子。
寒山在百曉書生說出七年前的郯州就知曉,崔家郎對當年崔家滅門一事也多有查探,此時準備将所知全盤托出。
隻是今日和宵安交談,懷疑此時與宵安探查真相或有關聯,便開口請求。
“此事涉及我徒兒一樁故舊,可否容她留下一聽?”
百曉書生年歲并不大,看上去二十餘歲,聞言隻是目光掃過宵安,恍若第一次見面,而後點頭應允。
見百曉書生同意,寒山斟酌了幾息,似乎在想要從何開始。
沉默了幾息,而後自懷中掏出一隻木質的桃花簪。
“這是你娘叫我轉交你的東西。”
木簪光滑,想來一直被人好好保存,百曉書生沉默地接過簪子,輕柔地拂過花瓣,眼中有柔意閃過。
“因為崔大哥對我有一飯之恩,當年我途徑郯州看望他們夫婦二人,那時你正遊學在外。”
“有一日你娘突然到客棧中尋我,将這支簪子交給我,希望我能找到你,并轉交簪子。”
“你娘親說你一路向南遊學,最後一站會停留在京都,是以我便先行去了京都等你,隻是我在京都尋了一年都沒有見到你的身影,後來受京中舊友所托危及之事,便隻好先行離開。”
“不曾想,這一耽擱便是七年之久。”
百曉書生聞言,淡淡出聲,“七年前我受了傷,轉道去了西南求醫。”
因此二人失之交臂。
寒山恍然,随後又繼續講述。
“你我錯開後,我被人追殺,傷重上了洞麓山隐居,待一切平息後我曾下山去了郯州,那時我才聽聞你家中慘案。”
講到此處時,寒山沉下了聲音,氣氛陡然凝重下來。
“幾番查探下,得到了當年的線索。”
寒山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
“動手的是朝廷隐在暗中的獠牙——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