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試圖再說點什麼,然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将他按在椅子上,他無法起身,也無法說話。
格斯塔神色平靜,“您的飯還沒有吃完,我這裡沒有讓客人餓肚子的習慣。”
雷銘被那股力量按着低下頭,擡起手,卷起一叉子意面。
格斯塔看着他,溫和地笑起來,“對,您吃着,我去看看。”
随後格斯塔轉身前往書房,那股壓着他進食的力量略微弱了一點,他勉力擡起頭,想看看秋原怎麼樣了。
他動彈不得,秋原也許可以……
秋原滿臉番茄醬。
這姑娘不會用刀叉,所以格斯塔很貼心地給她拿了一次性手套,這姑娘現在正跟個阿三似的抓着面條往嘴裡塞,但意面很有彈性,不是很好抓,所以她抹了一臉番茄醬。
雷銘:“……”
雷銘:“還吃?!”
秋原:“?”
秋原:“為什麼不吃?挺好吃的呢,你也嘗嘗。”
雷銘恨鐵不成鋼地示意書房那邊,“有人來了啊!你沒聽見嗎?咱們得過去看看!”不知來者何人,怎麼能讓遊戲boss自己過去呢?
秋原咽下嘴裡的面條,“不用去啊,我看見了,是祁晚和柳州與,肯定是看見咱們說的地下室來的。反正知道是她們來了,咱們過去幹嘛?”
雷銘心說真是她們兩個,然而更無力了,道:“就是因為她們來了咱們才要去……格斯塔女士自己不想恢複記憶,萬一她不讓她們跟咱們碰面怎麼辦?”
秋原:“唔……”
好像是這個道理。
于是她站了起來,“那我去看看……但她要是就不開門的話我也沒辦法……”
雷銘:“她要是不開門,你就抓着她的手開門!”
現在他不怕boss暴走了。且不說格斯塔本來就不太會生氣,如果她真的因為這種行為暴走了,到時他們四個人彙合,人多總能有辦法。
秋原:“收到!”
……
看柳州與沒什麼大問題了,祁晚想了想,決定先出門去看看。
也不知道她們順着地下室鑽到哪了……但願别再遇上比蘭迪更可怕的人物……
她走到門口,順着門上的小窗,看見書房門口站着一個人。
但隻是站着,看姿勢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是個黑發黑眸的女人,氣質沉靜,露出的肩頭是深棕色的居家服。眼神也很平靜,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沒有動作,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
祁晚打了個寒戰。
因為之前差點“被掐死”這件事,她對這種毫無感情的眼神有點發怵。
這是誰?看她幹嘛?
門上的窗開得很高,她隻能看見這女人的臉和肩頭,然而很快,窗戶下沿出現了一個銀色帶挑染的發頂。
再然後,那銀發的人踮起腳,露出了一張滿是鮮血的臉。
祁晚悚然,毫不猶豫地就想轉身離開。
秋原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
秋原跑過來,踮起腳來往窗戶裡看,看見了祁晚和不遠處書桌邊的柳州與,于是扯了扯格斯塔的衣袖,“你開一下門嘛!她們是我們朋友,可以幫你忙的。”
格斯塔低頭看她。
秋原:“我說的就是她們兩個。”
格斯塔還是猶豫着沒動——她腦海裡的那個聲音又開始吵嚷了。
秋原眨了眨眼。
剛才雷銘說,格斯塔要是不開門,就讓她直接抓着她的手開門——現在是不是可以抓了?
格斯塔沒給她動手的機會。
她正要伸手,格斯塔打開了門。
祁晚先是被不認識的黑發女人吓了一跳,然後就看見了滿臉血的秋原。二話不說轉身就想跑,甚至都已經把行動不便的柳州與扛起來了,結果秋原兩句話說完,門開了。
她都不知道她現在該作何反應。
一開門,就有淡淡的罂/粟油味道彌漫到她鼻端,仔細看過去,這黑發女人的袖口和領口也都沾着顔料,指尖有繭——她大概率是個畫家。
看到這些,她心裡就有了猜測。
然後,“滿臉血”的秋原自動來到她們中間,對着格斯塔道:“這個是祁晚,後面那個是柳州與。都很厲害的!”
格斯塔點點頭。
然後秋原看向祁晚和一臉懵逼被扛起來的柳州與,“這位就是格斯塔.門羅,那些畫的作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