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日，天将明。熟悉的晨四點。】昨晚臨睡前我還念叨着，但當時忘了便真的是忘了。

我想也是從前的海棠花美景沒給他看，從而惋惜一二吧。每每同他談起身邊事，每每知道的越發多了，看似近了實則又好像遠了幾步。我進他則退，我退他則進，“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不過如此。

“還沒休息？”

“被你抓到了，哎，可怎麼辦” 我故作遺憾的語氣，說着打趣的話。他知道我晚睡，這樣的習慣一直沒改，不過沒有以前想熬就熬的本事了。

我和某個不聽話的病人一樣。前日的叮囑他有沒有聽進去，我不得而知，隻能是他告訴我。但主動是件不容易，且需要一定勇氣的事。

想念在見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效果，在分開的時候又重新恢複。而我情正濃時，都随着心入了字裡行間。

唯獨面對他時，無措。

有時候歡喜過了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有時發覺大夢一場，倒也圓滿。

海棠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最近新開的是金銀花，瞧着比郁金香有意思的多。

那日在兔子、雞、團花紋、“如”字裡選了個兔子圖案，模樣小巧可愛，剪紙兔子，一看便什麼都不想了，是紫銅片做的。修整加上往镂空的位置鑽好孔，方便鋸繼續将花紋沿着邊鋸，邊聽着耳機裡的歌邊想着，

“這個做好了，正好給他看”

将風景給想要分享的人看，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我心頗靜，唯獨遇他時不靜。

有時候握住了他的手，便不想松開。

我想知道他的近況，但不知道從何問起，往日好像話題都是他尋起，我尋起來話題還是怪生硬的。

今天一整天狀态不佳，像新買來的鮮切花一樣，還是不要再繼續細想下去。

“最近做的，怎麼樣” 一個困倦的早上，也是被瑣事困擾的早上，剛巧看見他消息，籠罩的烏雲頃刻散去，人也有力氣了幾分，和他分享着愉悅的事。

“挺可愛的”

是他能說出來的話。但我很高興。因為我知道，是他的真心話。

……

我今天，自私的把選擇權交給他了。

我說，“你想聽大方的真話還是私心的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