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鄙夷赫連耀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晚上,他輾轉反側。
腦子裡一直想的是赫連耀和那句:“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是想不是喜歡他?
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是不是喜歡他?
伴随着這句話的還有陸雁書那張可恨的冷冰冰的臉?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喜歡陸雁書。
赫連耀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
他之所以要找到陸雁書,是因為他要報仇。
對!他是要報仇!
這臭東西,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他,掉下陷阱,甚至屈尊降貴讓他踩着自己的肩膀逃離險境。
他倒是好,居然抛棄他自己逃走了。
他們漢人不是講究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嘛!
他倒好,忘恩負義,滴水之恩,恩将仇報!
他肯定要找陸雁書出一口惡氣的好吧。
還有頭一次見面的時候,那臭東西就用箭射自己,要不是他反應敏捷,早就被射穿了好吧。
還有那次擂台比賽,他居然使下三濫的手段。
這些難道都不值得他赫連淵去找陸雁書報仇?
赫連耀和在搞什麼?
他怎麼會覺得自己喜歡陸雁書呢?
他那隻眼睛看到自己喜歡陸雁書的啊?
他對陸雁書隻有恨!
隻有蔑視!
赫連淵不斷的梳理着自己與陸雁書之間的關系。
最後得出結論:
一、他不喜歡陸雁書
二、赫連耀和腦子有病。
想通之後,赫連淵心情都好了許多,就連征遠大将軍許公布此次狩獵是陸雁書勝出的時候,他都沒有那麼生氣了。
隻是赫連耀和沒有眼力勁兒。
狩獵結束,他随着隊伍歸營的時候,赫連耀和一臉賊兮兮的湊到他身邊:“你今天沒有去找陸校尉啊?”
赫連淵搖了搖頭,心裡想:“他沒想錯,赫連耀和果然有病!”
赫連耀和又道:“你沒發現陸校尉不在歸隊裡頭嘛?”
赫連淵發現了,但是還是嘴硬的說了一句:“關我什麼事?”
赫連耀和看了一臉傲嬌的赫連淵,故意神秘兮兮道:“也不知道陸校尉這次有沒有危險?”
說完,扯了扯缰繩,一夾馬腹,就要往後頭走。
赫連淵睜開半閉的眼睛,一把抓住赫連耀和的右衽:“回來!”
“做什麼?”
赫連淵氣急敗壞,皺着眉頭看着赫連耀和,但是就是不說話。
赫連耀和心裡好笑,面上還是一本正經:“你不是說不關你的事嘛!”
赫連淵朝着隊伍最前面擡了擡頭,死鴨子嘴硬:“是不關我的事,可是關乎兩國的事,漢國和匈奴将将休戰,就死了一個校尉,這讓外界怎麼想?第一個懷疑的是不是就是我們?我這是為了兩國邦交?你懂不懂?”
赫連耀和抿着嘴笑,斜着身子湊近赫連淵,看赫連淵的眼睛:“你懂不懂?”
赫連淵一肩膀頂開赫連耀和:“你少學我?他人去那裡了?”
“怎麼了?聽到人家有危險?這下急了?”
“你說不說?”
赫連耀和看着赫連淵,覺得自己在吊一吊赫連淵,他可能就要着火了。
他四下一看,湊近赫連淵:“遞手書那天,我聽左賢王和征遠大将軍陸峥商讨,讓陸校尉去剿匪。”
赫連淵震驚:“剿匪!!!!?”
“你聲音小一點。”他繼續道:“漢國的臨戎縣沙匪橫行,陸老将軍派陸校尉去了,聽說那些沙匪人數不少呢,短短幾天,聲勢浩大。”
赫連淵問道:“陸雁書帶了多少人?”
“五百。”
“那沙匪呢?有多少人?”
赫連耀和搖了搖頭:“不知道,隻知道情況挺急的,陸校尉連宴會都沒有參加,連夜帶兵走了。”
赫連耀和看着低頭沉思的赫連淵:“你可别亂來啊,這是軍事行動,你别私自行動犯軍規啊!”
赫連淵不理人,隻是輕輕夾了夾馬腹,随着隊伍慢慢往前走着。
随即,他肩膀一沉,咬着牙道:“不行,我想了想還是得找陸雁書報仇去。”
赫連耀和眼睛都睜大了。
來不及拉住赫連淵,已經見他一扯了缰繩,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人已經往隊伍後頭跑去了。
赫連耀和知道就會有這樣得結果,也沒有極力阻止,隻是看着赫連淵發尾上的狼牙發飾,随着在馬背上颠簸的身軀,在風中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