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回去吧,我們改日再成婚。”
沉默許久,白輕舟艱難地開口,聲音裡滿是疲憊與愧疚。
留下這句話後,他便隻能硬着頭皮,跟着白夫人一步步離開。
慈鶴一看有熱鬧可跟,剛想擡腳跟上,卻被一個小厮慌慌張張地拉住。
小厮氣喘籲籲,臉上寫滿了焦急:“少爺,大事不好!鬼域府被龍族的人圍攻了!”
“什麼??”
慈鶴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驚訝瞬間取代了原本看熱鬧的神情,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瞬間抽身離去。
殿堂之上,殿下毫無顧忌地端坐在主位,緩緩擡手,輕輕捧起一盞茶,嘴角微微下撇,滿臉嫌棄道:“你們青雲劍宗怎麼就喝這種東西?這水該不會不幹淨吧。”
聲音清冷,仿若裹挾着寒霜,下屬聽聞,立刻“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帶着哭腔說道:“殿下,這青雲劍宗已被妖物污染,能有這樣的水,已然是極好的了!”
“哈哈哈,瞧把你們吓得。”
殿下眼底閃過一絲陰毒,放下茶盞,茶盞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清脆聲響,仿若冰裂。
“我又不是那等惡毒之人,忍者不喝便是了。”
“殿下好大的威風。”
白輕舟穩步上前,優雅地端起那碗殿下未曾沾唇的茶,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說道:“這茶色澤澄澈透亮,隻需輕輕一聞,便能嗅到碧螺春獨有的清新茶香。不知……殿下緣何覺得它髒?”
白輕舟在一旁悠然落座,殿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白夫人盛情相邀,我才不會屈尊纡貴來到這地方。”
“殿下何出此言?”
白夫人微微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殿下面前,語氣裡滿是關切:“您在我們這兒受委屈了?”
為了能說動這殿下來見白輕舟一面,她可是費盡了心思。
知曉殿下愛喝碧螺春,便連夜派人去尋覓最好的茶葉,一路之上,千般小心,生怕有絲毫磕碰。
本應是男方主動去見女方,可白輕舟哪會去?
無奈之下,白夫人隻好趕忙備下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前去迎接,又是費錢又是費力。
“當然委屈,我們池仙坊的水,那可是清冽甘甜,好得沒話說!”
殿下說着,便站起身來。
“若是我嫁過來,水必須回池仙坊運過來,我隻喝新鮮的。”
她掰起手指,羅列着。
一旁的小厮見狀,眼疾手快,立刻脫下自己的衣裳,恭恭敬敬地鋪在地上,為殿下墊腳。
衣裳一路蜿蜒,鋪就出一條别樣的“道路”,身後的白夫人看到這一幕,滿臉皆是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色。
此時白輕舟看向殿下剛剛坐過的椅子,隻見椅子也被遮得密不透風,仿佛那上面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
“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你這扯得是不是太遠了?”
白輕舟站起身,走向另一邊。
殿下走到台階處,小厮毫不猶豫,立刻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身體當作“人肉台階”。
“我們相看,不就是你不情我不願的聯姻嗎?是誰重要嗎?反正都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
陽光透過輕薄的紗隔,斑駁地灑在殿下的臉上。
她擡手,享受着陽光,心情愉悅了不少。
随後,她放下手,居高臨下的站着,看着地上的水窪。
“你若是此刻趴在此處,讓我過去,我便信你是個真心待我的好人,成婚後,我自會與你相敬如賓。”
“看來殿下是覺得好了。”
白輕舟聽了這話,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冷笑着說道:“隻是......你若嫁到青雲劍宗,怕是片刻都受不了,我這人,可是最不愛幹淨的。”
話落,白輕舟伸出小拇指,猛地摳了摳鼻屎,在殿下驚愕的目光中,舉着那一點鼻屎,大步朝着她走去。
殿下頓時慌了神,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着,尖叫道:“你幹嘛!你幹嘛!你快離我遠點!”
殿下本就站在階梯邊上,這一慌亂,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啊——”凄厲的叫聲瞬間劃破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