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姑娘眼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話音剛落,便如敏捷的小鹿般迅速搶過婚服,迫不及待地在自己身上比劃起來。
“那你要一直坐在這裡?這不馬上就露餡了?”她略帶焦急地提醒道。
“我自然會離開,怎麼會壞你的好事。”
陳昭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邊說着邊輕盈地往窗邊挪去,動作間透着幾分俏皮與灑脫。
“哼,算你識相。”
那姑娘小聲嘟囔着,臉上的神情也放松了些許。
大婚當日,陳昭夢趁着四下一片混亂,腳步輕緩卻又不失利落,如同一隻靈動的貓,悄無聲息地慢慢溜走了。
與此同時,白輕舟已抵達季寒嶺。
隻見季寒嶺的窗上,一張張紅雙喜剪紙貼得整整齊齊,那鮮豔的紅色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奪目,喜慶的氛圍撲面而來。
白輕舟内心滿是激動與期待,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猛地推開房門,眼中隻有屋内的新娘,快步上前,牽起新娘的手,臉上挂着藏不住的笑容,兩人就這樣相伴着,緩緩往外走去。
他們即将前往青雲劍宗,在那裡舉行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儀式——拜堂成親。
一路來到青雲劍宗,眼前冷清的場景卻讓白輕舟瞬間愣住,原本滿心的歡喜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這裡全然沒有他想象中大婚應有的熱鬧喜慶,賓客寥寥無幾,其中慈鶴算是一個。
慈鶴悠閑地坐在一旁,一條腿随意地翹着,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悠悠開口道:“我聽說新娘和我夫人陳昭夢極為相似,不如破個例,揭開蓋頭,讓我們也驚歎一番這相似之人的容貌?”
新娘聽聞,連忙擡手捂住頭,聲音清脆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怎能說破就破?”
“......”
白輕舟沉默不語,他微微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不再理會慈鶴的無理要求。
接着,他擡腳向前走去,這時,他看到了白夫人。
白夫人手持利劍,腳步沉穩卻又透着幾分決絕,緩緩走到白輕舟面前。
白輕舟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以為母親要傷害青青,毫不猶豫地立刻擋在了青青身前,眼神中滿是堅定與警惕。
“兒子,娘含辛茹苦把你養大,到最後還不如養條狗,狗都比你聽話!”
白夫人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痛心與憤怒,眼眶也微微泛紅。
白輕舟急忙解釋,語氣中滿是焦急與無奈:“我當然聽您的話,娘!”
“你既然聽我的話,那就去大殿相看池仙坊的殿下。經過多方商量,大家願意原諒你之前的事,隻要你娶池仙坊的殿下就好。”
白夫人言辭懇切,目光緊緊盯着白輕舟。
白輕舟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疲憊與為難:“娘,我今天可是大婚之日啊,還相看什麼?”
誰能想到,白夫人竟将劍直接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決然:“你不去,我就死給你看!”
“你!”
白輕舟又驚又怒,幾步上前,想要奪過母親手中的劍,卻被慈鶴伸出手臂攔住。
“你又何苦為難伯母呢?倒不如去看看,我們也正好見識見識池仙坊殿下的美貌~”
慈鶴臉上依舊挂着那副看似無害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
慈鶴聽聞,臉上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眉飛色舞地開始幻想起來:“你說,這池仙坊殿下,能有陳昭夢那般漂亮嗎?”
那語氣就好像在讨論一件極其有趣的玩物。
“你要看你自己去看,我可沒這閑工夫。”
白輕舟滿臉厭惡,隻覺得慈鶴的言行令人作嘔,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想給他,一心隻想離他遠遠的。
此時,白夫人見兒子仍在猶豫,竟将劍又往脖頸處壓了壓,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地劃破了皮膚,殷紅的鮮血順着雪白的脖頸緩緩流下,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咬着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今天要是不去,我絕對不活了!你完全可以娶殿下做正妻,再把青青納為妾,這樣兩邊都不耽誤......”
白輕舟見狀,心急如焚,哪還顧得上許多,一個箭步沖上前,用盡全身力氣奪過母親手裡的劍,聲音裡滿是無奈與妥協:“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他轉過身,拉住新娘的手,擡腳正要走,卻被新娘用力拉住。
新娘的聲音裡帶着委屈與憤怒,幾近哽咽:“你居然要帶着我去相親?我就算隻是個替身,你也不能這麼羞辱我吧!”
“我和我兒子說話哪裡輪得到你來插嘴!我可是他生母!”
白夫人吼着,新娘低着頭,沒了脾氣。
白輕舟一下子愣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确實欠妥,可他又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一時之間,站在原地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