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棋的怒吼聲如雷霆般在身後炸響,帶着不容置疑的狠絕。
陳昭夢驚恐地一顫,下意識将自己蜷縮得更緊,雙手死死地抱住齊青陽所化龍背。
可長時間的奔逃與高強度的法力消耗,讓齊青陽的身體漸漸沉重起來。
終于,因為體力不支,他再也無法支撐,身形開始搖搖欲墜,朝着地面急速墜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昭夢慌亂中摸到了懷中那把之前得到的寶傘。
她來不及多想,迅速掏出寶傘,用力撐開。
刹那間,寶傘綻放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股強大的阻力,減緩了他們下墜的速度。
兩人緩緩下降,風聲在耳邊呼嘯,看着下方快速逼近的地面,陳昭夢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随着緩緩落地她這才松了口氣。
焚火殿,玲月峰。
雲霧缭繞,靜谧中透着幾分神秘。
陳雪一襲素白長裙,身姿單薄地跪在地上,面前的香爐中,袅袅香煙升騰而起,緩緩飄向半躺在雕花檀木椅上的小娘。
小娘雙眼微閉,一臉沉醉,正盡情吸食着陳雪供奉的香火,那缭繞的煙霧仿佛成了她的滋養,令她整個人容光煥發。
“你也去搶那白玉匣子。”
小娘慵懶地開口,聲音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眼睛依舊未睜開,像是在享受着香火帶來的愉悅,又像是對即将到手的白玉匣子充滿了志在必得的自信。
陳雪手中動作一滞,臉上露出猶豫之色,手中還不停地燒着黃紙,小心翼翼地說道:“現在去不好吧。”
她擡眼望向小娘。
小娘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坐直身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蠢豬,不是搶給我,是給你爹。”
她的聲音拔高,尖銳的語調在這寂靜的玲月峰上回蕩,驚起一片飛鳥。
陳雪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罵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黃紙差點掉落,她咬了咬下唇,微微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
小娘看着陳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神中透着狡黠與算計。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擡起陳雪的下巴,緩緩說道:“你姐姐因為匣子和你爹鬧掰,以後極大可能與繼承焚火殿無緣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拿到匣子向你父親證明你的實力,你才能離殿主之位更進一步。”
她的聲音如同絲線,纏繞在陳雪耳邊,蠱惑着她的心智。
陳雪聽得有些不解,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湧。
她跪着緩緩挪到小娘身前,臉上滿是困惑:“我不明白,你的實力不在我爹之下,甚至能殺了他,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反倒是慢慢扶持我。”
她仰頭看着小娘。
小娘輕輕放下手,靠回椅背,目光望向遠處連綿的山峰,似是陷入了回憶。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殺了他太過簡單,可這焚火殿的人心又豈是能輕易掌控的?我若貿然動手,必定會引起殿中上下的反抗,到那時,即便我坐上殿主之位,也不過是個空殼。”
她收回目光,看向陳雪,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而你不同,你是他的女兒,隻要你能得到衆人認可,順利繼承殿主之位,我便能在幕後掌控一切,讓焚火殿為我所用。”
“哈哈哈哈~”
小娘仰起頭,肆意地大笑起來,笑聲在玲月峰的空氣中肆意回蕩,透着一股張狂與得意。
她站起身,身姿輕盈,随着那袅袅升騰的煙霧翩翩起舞。
那舞姿看似優美,卻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此刻,她已然向陳雪攤牌,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在她眼中,陳雪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還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兵。
她壓根不在乎陳雪是否知曉這一切,因為她笃定,陳雪就算知道了,也拿她無可奈何。
陳雪跪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瞪大雙眼,看着眼前如同鬼魅般舞蹈的小娘,心中湧起一陣憤怒。
自己被小娘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她深知小娘的實力深不可測,自己根本無力反抗。
她緊咬下唇,嘴唇被咬得滲出絲絲鮮血,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身體因憤怒和不甘而微微顫抖。
小娘停下舞步,居高臨下地看着陳雪,眼中滿是戲谑:“怎麼?想反抗?省省力氣吧。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乖乖聽我的話,去把白玉匣子搶來。否則,你和你那所謂的姐姐,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冰棱,直直刺入陳雪的心底。
陳雪低垂着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她眼底湧動的複雜情緒,她緩緩點頭,順從地跪着一步步退了出去。
每一個動作都遲緩而沉重,像是背負着千斤重擔。
離開玲月峰後,她并未如小娘所期望的那樣,直接去找陳昭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