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上有記載,匣子不會被燒,而是會變成一股力量,存在你的體内。”
陳棋雙眼布滿血絲,瘋狂地瞪着陳昭夢,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在這封閉的地下室裡回蕩。
陳棋俯下身,臉幾乎貼到陳昭夢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舍得拿出來,我便親自刨開,拿出來!”
說罷,他松開掐着陳昭夢脖子的一隻手,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刀子,在昏黃的燈光下,刀刃閃爍着冰冷的光,映照着他扭曲而決絕的面容。
陳昭夢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她想開口求饒,卻因喉嚨被掐得太久,隻能發出微弱而沙啞的聲音。
“轟隆——”
一聲巨響,好似天崩地裂,外頭驚雷滾滾,一道道閃電如金蛇狂舞,将黑暗的天際瞬間照亮又熄滅。
那震耳欲聾的雷聲迅速蔓延開來,很快就淹沒了陳昭夢微弱的求救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地下室的牆壁“轟”的一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沖破,磚石飛濺。
齊青陽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沖而入,猛地撞向陳棋。
陳棋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打得一個趔趄,手中的刀子“哐當”一聲掉落。
齊青陽心急如焚,他迅速揮動雙手,口中念念有詞,一股柔和而強大的法力如潮水般湧向陳昭夢,眨眼間便解開了束縛她的繩索。
他一把拉起陳昭夢,緊緊握住她的手,大聲喊道:“别怕,我帶你走!”說罷,拉着陳昭夢便朝着地下室的出口狂奔而去,身後雷聲依舊轟鳴不止。
陳棋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因牆壁崩塌而沾上的灰塵,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出地下室。
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人來救陳昭夢,所以提前就喊來了族中得力之人。
隻見陳昭夢的大伯陳肅與二伯陳青岡,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四周。
他們身着玄色長袍,衣角随風飄動,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這兩人加上陳棋,皆是元嬰修為,周身散發着強大而内斂的氣息,仿佛三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給人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齊青陽拉着陳昭夢剛逃出地下室,便被這三人團團圍住。
齊青陽心中一沉,他深知元嬰期修士的厲害,以自己目前的修為,想要帶着陳昭夢從這三人手中逃脫,簡直難如登天。
但他緊緊握住陳昭夢的手,眼神堅定,毫無退縮之意,就算面對千難萬險,也會拼死護她周全。
陳肅微微低頭,目光如刀般掃向陳昭夢與齊青陽,随後扯出一個充滿不屑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将眼前二人徹底碾碎。
“三弟,這兩個小娃娃,你還叫我來?”
陳肅的聲音冰冷而尖銳,如同寒冬裡的冰棱,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刺耳的痕迹。
他似乎覺得對付齊青陽和陳昭夢,完全是大材小用,三弟陳棋此舉太過小題大做。
話語間,滿是對這兩個晚輩的輕視與鄙夷。
“可别小瞧這個叛徒。”
陳棋一臉警惕,雙眼緊緊盯着陳昭夢。
緊接着,他又将矛頭指向陳昭夢,破口大罵道:“我怎麼養了個白眼狼?不就是開膛破肚拿個匣子出來嗎?這都是為了整個焚火殿,為了保護你和族裡的每一個人!”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臉上的肌肉也跟着不停抽搐。
“我這就是叛徒?誰家名門正派,拿自己女兒開刀?”
陳昭夢聲嘶力竭地反駁,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的心仿佛被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刺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心髒中擠出來的。
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曾經在自己心中如山般可靠的父親,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三弟,龍宮的人......就放了吧。”
陳青岡目光落在齊青陽身上,忍不住冷哼一聲。
陳棋充耳不聞,眼中隻有熊熊燃燒的怒火與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猛地一跺腳,地面瞬間龜裂,他如離弦之箭朝着齊青陽直射而去,手中凝聚起一團炙熱的火球,裹挾着滾滾熱浪,呼嘯着砸向齊青陽。
齊青陽臉色驟變,心知躲無可躲,迅速調動周身法力,在身前撐起一道透明的防禦屏障。
“轟”的一聲巨響,火球與屏障激烈碰撞,強大的沖擊力震得齊青陽連退數步,手臂發麻,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
陳昭夢見狀,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自身安危,瞬間凝聚出火劍,朝着陳棋刺去。
陳棋側身一閃,輕松避開這淩厲一擊,反手一掌拍出,強大的掌風如刀刃般割向陳昭夢。
陳昭夢身形一閃,勉強躲過,卻被掌風掃中肩膀,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陳青岡見陳棋動手,也不再猶豫,雙手迅速結印,召喚出一條巨大的火龍,張牙舞爪地朝着齊青陽撲去。
齊青陽拼盡全力,再次施展法術,在身前形成一個旋轉的風刃,試圖抵擋火龍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