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的天一如既往的嚴寒,特别是今天,更是凍得鼻子通紅,龍岱還用力吸了吸鼻子,泛紅的眼眶淚花閃閃。他不是個愛哭鬼,就是受的委屈太大,加上被卡皮塔諾氣的,都想自暴自棄了。
他被卡皮塔諾給提起來,拉進懷裡,打橫抱着往外走去,長長的尾巴無精打采地垂落,被拖了一路。
龍岱看着門口離自己越來越近,想到會被别人看到這副怪樣子,趕緊掙紮:“我不要出去,你放開我!”
卡皮塔諾沒有松開他,而是扯下外套蓋住了人,包裹得嚴嚴實實。他的衣服十分溫暖,還充斥着龍岱很喜歡的味道,像是築巢的鳥兒讓他貪戀,龍岱隻露出半個頭,被卡皮塔諾抱去車上。
“回到我的駐地,比你待在一個冰冷的小破屋好多了。”
“才不冷呢,我可是買了暖爐的!”
“你不能一直待在這裡,還得繼續工作,不是麼?”
天殺的資本家,他都這樣了還要壓榨剩餘的勞動力,也太過分了!
待在卡皮塔諾身邊很有安全感,盡管龍岱不願意承認,他除了信任紮克之外,次之就是這個寡言的男人了,他博學多識,興許知道解決辦法。
可是在龍岱詢問過後,卡皮塔諾靠着車窗一手撐着腦袋,語調舒緩得讓人想打他:“我沒有絕對的辦法,從人類突然變成野獸,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龍岱抱着尾巴焦躁不安,他很想咬手指,又聽到卡皮塔諾說:“沒人會介意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龍岱,不需要太過在意外表有多與衆不同。”
龍岱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敏感多情,出門總想着打扮漂漂亮亮,可在至冬壓的嚴寒地帶,又不得不屈服于生存,多穿點不太好看的冬衣。
龍岱缺愛嚴重,私心想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你不知道,如果變不回來的話,我這輩子算是完蛋了,我沒辦法面對鄰居的奶奶、福利院的孩子們,我是個怪物,沒人會接近我的。”
雖然提瓦特光怪陸離,什麼妖魔鬼怪都有,變成怪物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可龍岱總忍不住往惡劣的方向猜想,萬一真變成怪物了,所有人都會離他而去。
委屈得不行的他扭頭看着卡皮塔諾,烏黑圓潤的眼睛潋滟好看的水光,低聲說:“卡皮塔諾,我今後是不是都不能出去執行任務了,萬一有人把我當做怪物殺了怎麼辦?”
“你别想太多,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你好暖,我……我可以再靠一下嗎?”
“嗯。”
龍岱小心翼翼挨過來,手往卡皮塔諾的衣服底下鑽,“你别看着我,求你。”
他真的是可憐壞了,正襟危坐的卡皮塔諾垂下眼眸,餘光可見毛茸茸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發頂突出兩個小圓包,是龍角冒尖了。
力量失控的代價。
分明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龍岱一副快完蛋的模樣,忍不住讓卡皮塔諾想逗他。
龍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尾巴,居然緊緊纏繞在卡皮塔諾的手臂上,還把他的手甲都勒爆了。
天,不會還讓他賠吧!
兩袖清風的龍岱可是承擔不得任何債務,意味着他将繼續節衣縮食,過上比乞丐還悲慘的生活!
龍岱還想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想爬起來的時候,又聽到布料撕拉一聲裂開的聲響,他驚恐看着某位執行官肌肉飽滿而裸露的胸膛。
奇怪的是,都這樣了,卡皮塔諾還是沒有醒來的迹象。
“豬啊,睡這麼沉?”龍岱嘀咕着,彎腰拍了拍卡皮塔諾的肩膀,“隊長大人,隊長大人?咱們應該到地方了!”
叫了兩聲不應,龍岱試圖把尾巴抽離,可纏得太緊,實在沒辦法,龍岱又擡高聲音喊外面的人,得到回應:“抱歉,龍岱副官,除非是隊長大人自己出來,我們不敢随意進去的。”
“他都要睡死過去了,要出人命啦!”
“您可真是愛開玩笑。”
那可是至冬利刃卡皮塔諾大人啊,誰敢說他死了?
龍岱被他們那種無底線的信任給氣笑了,用力晃動卡皮塔諾,男人歪了一下頭,黑色長發散落胸膛,幾乎跟他不反光的漆黑膚色融為一體。
實在是沒忍住,龍岱碰了下他的鎖骨,入手細膩溫軟,是活人的肌膚,呼吸也還在,怎麼會睡得這麼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亂轉的眼珠子又盯上了男人臉上的面具。
話說,還沒人見過卡皮塔諾什麼樣子吧。
偷偷看一眼?
說幹就幹,龍岱的指尖剛碰上對方的面具,立馬被抓住了手腕,本就做賊心虛,猝不及防地一抓,讓他直接叫出聲。
“你想做什麼?”卡皮塔諾剛蘇醒,聲音慵懶嘶啞,更為親和了。
“我我我……怕你熱着,給你解衣服呢!”
“不需要。而且龍岱副官一向對我避之不及,更有绯聞謠傳,就不建議做太過親密的行為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說得他很樂意去碰似的!
“那就把我的尾巴給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