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岱拔蘿蔔似地搶回自己的尾巴,看卡皮塔諾上衣爛了,光膀子不太有執行官威嚴,猶豫該不該把外套還給他,可自己又需要隐藏尾巴,還是算了。
卡皮塔諾的住所堪稱軍營,守衛森嚴,到處都是精兵強将,他們還想來跟龍岱打招呼,龍岱趕緊躲到卡皮塔諾身後,由他帶着去了臨時住所。
比他的小房間大多了,還有壁爐和留影機,家具應有盡有,更配備了兩名下人供他使喚。
感覺自己像是被包養了,又沒有證據。
龍岱來到陌生的地方很不安穩,硬着頭皮把下人趕出去,自己躲到被窩裡思考着接下來怎麼做。
隐隐覺得卡皮塔諾是知情的,就是故意不跟他說怎麼一回事,而且遠離了他,龍岱就嚴重缺乏安全感。睜着眼睛到天黑,肚子空落落的,他才爬出來。
“副官大人,您晚上想吃什麼呢?我們的食堂應有盡有,各國美食都可以給您做。”名為傑克的的士兵十分年輕,也是龍岱的小迷弟。
龍岱現在特殊情況,禁不住他的熱情款待,“随便填飽肚子就行,我不挑。”
“這怎麼能行,隊長大人吩咐我一定要照顧好您,那必須拿出我的十二分誠意來!”
龍岱難以拒絕他人的好意,糾結着說:“你……你把卡皮塔諾叫過來就行。”
“是。”
過去半個小時,外頭才響起卡皮塔諾沉重的腳步聲,龍岱跟做賊心虛似的,将門口開了一條小縫,“快,快進來!”
卡皮塔諾進去一看,漆黑的室内不透光,門窗緊閉,窗簾都拉得死死的,像是不願被人發現他的小秘密一般。
盡管如此,卡皮塔諾來的時候,還有士兵調侃他是不是要去見小嬌妻了,隻是一句玩笑話,如果讓龍岱聽到了,怕不是要抓狂。
“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龍岱拖着長尾巴,仿若抱着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卡皮塔諾的衣服,黑白分明的眼睛流露迫切和期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否則就不會把我帶過來了!”
“的确是有辦法,卻不敢保證你會配合我。”
“我一定會配合你!”龍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尾巴也激動地翹了一下。他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折磨,總覺得别人看他的眼神是譴責、厭惡,人人都發現他不是人類了。
卡皮塔諾摸摸他的腦袋,碰到了角的尖尖,太過敏感,龍岱抖了一下,盡管他反感卡皮塔諾的觸碰,可又有求于人,隻得強忍着不适感,像個木頭似的站在原地。
卡皮塔諾看到他的身子冷得打顫,抓着自己的手很用力,關節泛白,失了血的紅潤。
他用脫去手甲的手握住它,送達了幾分溫暖。
龍岱心頭恐慌如烏雲散去,小聲說:“我……我想抱住你。”
“嗯。”
沒有任何多餘情感,男子再次用手臂丈量了卡皮塔諾的胸圍,身體抖動的幅度也平息下去,呼吸變得均勻。
“過了今晚,就會好的。”卡皮塔諾說了這一句,龍岱再次因溫暖而舒服睡過去,卡皮塔諾捏着他纖瘦的手腕,輕車熟路給他輸送力量。
龍岱的面頰不再蒼白,而是健康的白裡透紅,他用力扒拉着卡皮塔諾的衣服,面帶酣睡的甜意。
他浮現于體表的龍鱗也慢慢淡去,恢複正常的人類模樣。
卡皮塔諾知道他所謂的親昵,都是因為本能的需求,如果是在清醒的狀态下,不見得他樂意主動觸碰自己。
他沒有擅自期待,還是有了些失落感。
……
卡皮塔諾白天辦公,晚上就跟龍岱同眠,慢慢的,龍岱的異變退去,他又變得生龍活虎的。
回來看到他跟女兵調笑甚歡,也不知道什麼情緒,轉身就回到久違的書房。
他不睡覺,沒有獨有的卧室,一般都是在辦公室或書房處理公務,隻有龍岱來了需要休息,他這段時間才陪着一起入眠。
後來那個房間逐漸淪為了龍岱的私人空間,他也不好意思進去了。
“我的房間還蠻大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龍岱一高興,就跟其他人吹噓起來,從自己會十八般武藝,再到房間或其他,卡皮塔諾有才隔了一天沒有跟他貼貼,龍岱的症狀又複發了。
“天呐,副官大人,您臉上的魚鱗是什麼?”妩媚的女兵臉上的笑容退去,大驚失色道。
什麼?
龍岱驚呆了一下,接過女兵的鏡子一看,臉上還是浮現了五顔六色的龍鱗,不可置信用力一拽,出血了。是跟他的血肉連在一起的,讓人發疼。
他心中驚恐尖叫,然而表面淡定自若,立馬轉身去找卡皮塔諾。
尾椎骨癢癢的,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救命,救命啊!
龍岱還沒見到卡皮塔諾,就先撞見個眼熟的家夥——
斯卡拉姆齊?!這家夥不去前線打仗,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