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岱一連三天沒出門,紮克本來還想去約人出來喝酒,吃了兩次閉門羹,還被趕了出來。
他去酒館跟老闆娘吐槽:“副官大人不是這麼喜歡宅的人,就算再冷,隻要我說喝酒他都會來的,怎麼這幾天就一直蹲在家裡呢?”
老闆娘:“就算是帶酒去也不行?”
“不行,他根本不開門讓我進去,給我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
“是不是生病了?”
“可我聽他聲音還挺正常的,如果生病,就直接讓我進去幫助他不是嗎,反正還有報銷呢,看病又不花錢。”
老闆娘若有所思,“聽說他談戀愛了?該不會失戀了吧?”
紮克目瞪口呆:“失、失戀?和誰啊?”
“還能和誰,隊長大人啊,他倆的事不都傳到璃月了麼?哦,我指的是同人文,好多璃月讀者生啃至冬方言也要追呢。”
紮克不太了解八卦新聞,他撓撓頭,一知半解:“哦,所以有很多人都知道副官跟隊長的關系了?不對啊,他倆壓根什麼都沒發生!”
老闆娘漫不經心擦拭玻璃杯,“群衆的想象力是豐富的,眼睛更是雪亮,一點蛛絲馬迹的小苗頭都能立馬揪出來,何況是這種有眼睛都能看出來的事?而且都傳這麼久了,就算是假的,也得成真了。各種版本層出不窮,目前最新版本是隊長寵妻無度,龍岱大着肚子逃婚呢。”
“……”紮克喃喃,“被這麼誤會,别說副官了,誰都得自閉。”
他不死心,咬牙花了一個月薪水去買了龍岱最喜歡的烤肉和美酒,再次登門。他做足了心理準備,剛要敲門的時候,裡頭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是紮克嗎?”
“是,是我!”紮克哪裡聽過龍岱這麼虛弱的聲音過,心疼得不行。
“咳咳,我懶得開門了,你從窗口進來吧。”紮克忙不疊翻窗,進去一看,恨不得兩眼一黑暈過去。
他四天前剛收拾出來的整齊房間,如今跟垃圾堆一樣亂七八糟,各種東西跟食物混在一起,慘不忍睹。
某個始作俑者就攤在垃圾堆裡,裹着厚厚的被子,跟個山大王一樣,他嗅到勾人的烤肉香而爬出來,有些餓得走不動道,哆哆嗦嗦得惹人憐。
“紮克,紮克!”好像是抓到救星,龍岱的聲音不再那麼有氣無力,他費力翻開被子,語氣還是那麼可憐巴巴,“我……嗚嗚,我要餓死了!”
紮克就算再生氣他糟踐自己,一看到他這副狼狽樣子,立馬母愛泛濫了,趕緊上前把肉遞過去,沒來得及奚落他,“慢點吃,我的祖宗,你要是噎到了怎麼辦?”
龍岱已經三天沒吃到最喜歡的烤肉了,他一直躲在房間吃幹糧和罐頭,挑食的他隻有餓壞了才吃一口,都快把自己憋出毛病來,還想繼續當縮頭烏龜,可最終是抵不過饞蟲作祟,不由得像小蟲子翻到太陽底下,對紮克暴露出自己的的短處。
他邊狼吞虎咽,邊嗚嗚流淚,“怎麼辦……好吃……嗚嗚我不幹淨了,好吃!”
“你這……先吃飽了再說吧,慢點吃,别噎着,我給你燒個熱水去。”紮克跟男媽媽似的給他擦掉臉上模糊一片的淚水,剛想去廚房,小腿勾到了什麼,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這是什麼……”他低頭看去,見是一條鱗片細長又鋒利的尾巴緊緊纏着自己的腳踝,而另一頭順着龍岱而去,他這才看清副官的特别之處。
男子的頭發幾天沒好好打理,亂糟糟成雞窩,跟精靈一般的長長尖耳朵探出來,顫巍巍下垂着,而他暗棕色的眼眸透着點細碎的金光,寶石似的璀璨奪目,面頰還浮現一些五光十色的魚鱗,剛才光是急着喂肉了,壓根沒注意到他的身體變化。
看清他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紮克猛地退了一步,被尾巴絆得往後摔去,摔在了垃圾堆上。
龍岱顯然也知道吓壞他了,立馬縮回被子搭成的狗窩,一張堪稱絕豔的面容滿是内疚,他還是忙着低頭進食,尖銳的牙齒咀嚼的大棒骨嘎吱嘎吱響。
“我……我好像不是人了怎麼啊紮克,我會不會被多托雷那個壞蛋抓起來當實驗品?我不想看到他,一點都不想!我一定是在做夢對吧紮克?”
他像猛獸一樣撕扯着鮮嫩多汁的烤肉,油脂從他白皙漂亮的爪子滴滴答答落在被子上,潔癖又有強迫症紮克盯了一會,眼皮子猛地一跳,他咬牙切齒:“你給我好好吃東西!”
紮克再也忍不住了,把龍岱按着去廁所狠狠把油漬搓洗,再将他的雞窩頭理順。龍岱吃飽喝足有些暈碳,可怒火飙升的紮克給他梳頭的時候恨不得把所有頭發拽下來,疼得他淚眼汪汪,也不敢抱怨一聲。
“紮克,紮克……”
“閉嘴,别說話!”
“你……嗚,你踩到我尾巴了。”
“……”紮克害怕蛇類滑不溜秋的東西,他痛心地閉了閉眼,低頭把蟒蛇一般粗沉的尾巴擡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