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大門重回地底。手舉五根冥簽的地靈詭惡地揚了揚唇角。
“啊啊啊啊!!”晏吟秋被吓了一跳。
“晏承歡,我看宗門每屆仙門大賽無人奪魁,是沒有你去呐喊助威。”花潇淡淡道“下廟仙門大賽也快了,我去請求掌門,讓他把你也帶上,芙溪宗必出三甲。”
“花重錦你什麼意思?按輩份算,我不僅比你年紀大還比你先入宗門!你這是不敬尊長的懂不懂?!”
花潇沒理他,自顧自走到崖邊眺望遠處。
“花重錦你膽子肥了?讓師兄來說教說教你!”晏吟秋拖着傷腿走近他身旁,俯瞰下方,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花潇,那兩位……是不是羁懷仙君和鹿師弟?”
“嗯,”花潇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你視力還不錯。
“那是!”晏吟秋本想自誇幾句,卻被花潇打斷道:
“我們跳下去找他們。”
“什麼?!”晏吟秋有些害怕,退後幾步,小心問道“不會是我想的那個…跳下去吧??”
“羁懷仙君,我好像聽到晏師兄的叫聲了。”鹿彧小聲道。
歸栖挑眉:“是嗎?許是你聽錯了。”
鹿彧輕手輕腳打開木窗,見裡邊兒空無一人,便輕身向歸栖道:“仙君,這間沒人。”
“小梓骞先進去,仙君我年紀大了,待會兒你搭把手?”
“明白。鹿彧翻身跳進房内,随刻伸手握住歸栖手心,歸栖便借力縱身進屋。
月光擁進屋内,将黑暗與孤獨一點一點地淹沒,把光明與賜福贈予他們。
歸栖關窗道:“我們先歇上一晚,待到天明看完戲,差不多便能找到‘船’了。”
鹿彧不解:“船?”
歸栖挑眉:“難不成小梓骞想遊去茯苓山?”
“可是船和看戲有什麼關系?”
“看完戲你就知道了。”歸栖輕聲歎息,也不知在歎什麼“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鹿彧思索片刻後道:“你們老人家都喜歡邊歎息邊說教嗎?”
歸栖險些吐出一口老血道:“小梓骞何時會說打擊人的話來了?仙君我今年方二十有五,怎的能算是老人家?”
“仙君,”鹿彧湊近他幾步“聽孤月長老說,您也是位長老?”
“當然。”歸栖彎了彎狐狸眼。
“芙溪宗的女老我還未認全,可否請仙君為我講講?”
歸栖面向他,微微低頭:“小梓骞是想問,我是哪位長老吧?”
鹿彧不置可否。歸栖走到床邊唰地躺下懶懶道:“芙溪宗七位長樂老,天樂慕城,扶桑言瑛,孤月覃楚,廣安滄岚,夜狼賀餘,風秀于林。至于那最後一位……“微笑看向鹿梓骞“小梓骞猜猜?”
鹿彧心下一怔,歸栖的身份隻有一種可能……
“那最後一位,钰璘長老,就不言而喻了……”歸栖微揚嘴角。
鹿彧緩緩開口:“你是…钰璘長老?”
歸栖言簡意駭道:“我是。”
見鹿彧發愣的樣子着實可愛,歸栖忍俊不禁:“這麼意外嗎小梓骞?”
“有點……”鹿彧道“可宗門弟子為何都叫你羁懷仙君,而不是钰璘長老?”
“這個嘛……因為不喜歡别人這麼叫我。至于為什麼……我還沒想好。”歸栖逗趣道“小梓骞幫我想個理由?”
鹿彧:“……”
“罷了,不為難你了。”歸栖踢開金靴,鑽進被窩“睡了。”
沒等歸栖躺下多久,鹿彧蹲在床邊,輕聲道:“羁懷仙君,你睡了嗎?”
“怎麼了?”歸栖從被窩裡鑽出頭來,半睜着一隻眼,懶懶道。
“不喜歡就是最好的理由,哪還需要編呢?”
“什麼?”歸栖一時沒反應過來。
鹿彧笑道:“若是仙君還想要不同理由,可以說‘钰璘’與風秀長老尊名‘于林’谒音,叫着不好。”
歸栖眸子裡看不出神色,沉默半會兒後,他開口道:“‘钰璘’算是我師父的稱号。”
鹿彧微惑:“您師父?可宗門裡的人都說仙君是無師自通……”
歸栖揚了揚嘴角:“随口說說,不過玩笑罷了,不必當真。小梓骞還真是什麼都聽,什麼都信啊。”
鹿彧嘟囔:“也不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