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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入局(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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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深眼睛裡有着深不見底的漆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陌苓和修濡戰功赫赫,陳默又手握商權,賢林院的地位非同一般,位置被排在前面,天子近側。

“皇帝”一詞象征着崇高的地位,賢林院的弟子除去蕭雲深泰然自若,其餘人臉上個個洋溢着緊張和興奮,一時間手腳都無處安放。

楚陌苓失笑,囑咐身後的修濡好生安撫他們幾句,随後聞着滿室酒香,望着面前酒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淡月疏星繞宮阙,琉璃盞中玉酒傾。

荷香随風入,楚陌苓素來饞酒,按道理,此宴應該是飲得盡興。

随後她一擡頭,就對上對面燕南飛的視線,瞪他一眼,眼巴巴望着斟酒的侍女。

陳默展開折扇搖了搖,輕笑一聲,意有所指。

楚陌苓原本不明所以,直到侍女為她斟滿一杯酒,吸了吸鼻子,這才發現自己桌上這壺酒與旁人是不同的。

陳默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觑來一眼,壓低聲音,話語中夾着幾分意味不明的揶揄,“開席前燕南飛派人遞話與我,說是你兄長說過你不善飲酒,要我換些果酒。”

“我聽他的換成了你少時常喝的青梅酒,自咱落座起,這人不知給了我幾記眼刀。”

他側過身做敬酒狀,酒杯微傾,“這厮指不定又想到了什麼。我這眼刀不能白挨,你和我飲一杯,氣他一氣。”

楚陌苓神情恹恹,同他碰了個杯。

她對自己酒量心中有數,平時易绮羅管着她不叫她為所欲為地暢飲,本以為今日能偷摸喝個痛快,不曾想燕南飛如此找她晦氣。

她撇了撇嘴,淺嘗一口,心中一動,這才發現這酒的味道與曾經蕭景策為她釀的如此相似。

她登時明白了陳默為何挨人眼刀,又想起燕南飛幾日前那句“不準再念着他”,心尖兒被燙的有些發顫,垂眸不語,若有所思。

對面,陳默早就尋人為燕南飛的食案上擺上了一碟青梅。

他指尖撚起一顆放到嘴裡,隔着過道用眼刀将陳默射了個對穿。

這青梅,略酸。

絲竹之聲铿锵悅耳,如高山流水,韻味汩汩,如山間小澗,蜿蜿蜒蜒,如冬日暖陽,盈盈亮亮。

太後行止鹿潛心禮佛,素來避世,這種宴會從不參加。

宮燈一亮,整座皇城伏燈千裡,黃門宮女持燈于道,巍峨的宮城在夜幕下更顯莊嚴。

朝臣落座,小皇帝蕭程錦依舊姗姗來遲,身邊帶着的仍然是恭親王遊成章之女,蘭妃遊嬌嬌。

宴上觥籌交錯間,衆人心思各異。

朝中新進了一批文臣,多半是仰仗蕭程錦在文人墨客間激起的聲望,對着蕭程錦的文墨大肆吹捧,老臣們大多礙着燕南飛在場,打着哈哈。

燕南飛并不多說什麼,手指摩挲酒盞邊緣,動也不動,恍若一座蠟像,隻是氣場逼人,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陡然綻放。

白玉觞杯泛清酒,堆盤金桔光零亂,唇角水光愈絕絕。

楚陌苓環顧一周,将衆人臉色盡收眼底,在這詭異的氣氛裡依舊泰然自若。

左右為難的不是她。

雞冠花正當紅。

宮女魚貫而入,托着手中食盤,低眉順眼,為衆人身前的小案上擺放吃食。

起先的十菜無果隻是開桌,眼下茶食、糕點這些看菜被撤去,禦膳房精心準備的吃用菜被正兒八經地擡了上來。

八方風物,四時荟萃。

桂花魚翅、清炖肥鴨、百鳥朝鳳、荷包裡脊、爆炒鳳舌……林林總總,俱是真品。

遊和歐的眼睛黏在美貌宮女身上,不再移開半分,活脫脫一個聲色犬馬、敗家流油公子。

楚陌苓身旁的陳默面上不動聲色,衣袖遮掩下掰着手指頭計算此宴花銷,嘴唇微動,口中念念有詞。

身後的學生們大多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吃食,不斷爆出幾聲壓抑着的驚歎。

楚陌苓并未訓斥,湊到陳默身邊,炮袖挨巒,頗有幾分親近姿态,“我說,院長。”

“怎麼着?”陳默算得正在興頭上,指尖微擡,漫不經心。

“你瞧瞧後面那群孩子的模樣,多叫人心疼。”楚陌苓瞧見他衣領上繡的竹葉,嘴角吟着笑,“往後賢林院的吃食倒不如按這水準,保證弟子們見了你,都喊一聲再世如來。”

“我倒是想。”

陳默終于算清,眼睛裡閃着精明的光,活像隻狐狸,“要不殿帥去同太師提提意見,叫戶部多撥些銀子給賢林院?”

楚陌苓一噎,餘光瞥見燕南飛正瞧着他們二人,默不作聲地坐直了身子。

禮部的人這次長了腦子,卻不如不長,将兩人安排着對坐,一擡眼便瞅見雙方讨人嫌的面龐。

楚陌苓撇着嘴,淺酌一口青梅酒。

兩人之間分明有個過道,隔着夜風與幾盞燭火,她卻仍能嗅到那人身上的橡木香。

奇也怪哉。

衆大臣也奇怪。

朝堂之上兩人公然唇槍舌劍,席宴之間,這二位卻安靜地出氣,害得他們也大氣不敢出,隻把這情況怪罪在了排坐席的官員腦袋頂上。

定是這兩人相看兩厭,這才失了開口的性質。

偏生有不長腦子的人湊上來。

遊和歐還記恨着楚陌苓前些日子揍他的那一頓,看着賢林院衆人的反應,嗤笑一聲,轉了轉眼珠,眼底挂着倨傲,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宴上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賢林院就是這樣教人子弟的?竟如此沒見過世面,丢臉丢到皇宮了。”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卻讓楚陌苓身後的少年人燒紅了臉,無措地搓着手指,低着頭不再言語。

楚陌苓呵笑一聲,不甘示弱,反唇相譏,替弟子們出氣,“恭親王府也是好教養,教出世子這麼個糊塗東西。”

陳默依舊是那副不急不緩逢人便笑的儒雅模樣,唇畔的笑溫柔如清風,口中的話卻不含糊。

“賢林院上下奉陛下之命全體參宴,我院弟子大多出身貧寒,靠自身努力才被世人看到。”

“縱然他們所言所行有所欠缺,也是我院中之事,我們自會管教。世子不分青紅皂白對便對我們的人随意羞辱,倒是叫人覺得,我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修濡絲毫不給人面子,站起身朝高台上的蕭程錦施了一禮,帶着幾個明顯失落的學生就要離去,“恭親王世子如此侮辱臣手下的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望陛下恕臣提前離席之罪。”

他向遊和歐投去冷淡一瞥,“出門在外,煩請世子管好這張嘴,不要逢人便吠,免得為恭親王府招緻什麼禍事,得不償失。”

“你說什麼?!”遊和歐拍案而起,怒目圓睜,“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本世子指手畫腳?!”

“修将軍留步。”恭親王遊成章站起身,微微偏頭,眼神淩厲,“跪下。”

“我為何要跪?!”遊和歐并不服氣,梗着脖子,“陳默和楚陌苓講兩句話就罷了,他修濡不過是一個死皮賴臉爬到将軍之位的賤民,也敢對我口出狂言?!”

“本世子未扒了他的皮他都該謝天謝地!憑什麼要我跪?!”

“荒謬!”

遊成章将手中杯盞往地上一摔,起身将遊和歐摁在地上,給了他一耳光。

“本王對你是太過溺愛、疏于教導,才讓你敢在此處這般狂妄!”

遊成章給了敗家兒子一記眼刀,堵住他接下來的廢話,又不知第幾次托着身子跪到大殿中央,“陛下恕罪,臣教子無方,讓諸位看了笑話,還望陛下看在犬子年幼無知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

他又對着賢林院衆人行了歉禮,“犬子口無遮攔,諸位消消氣,本王回府定将他剝皮抽筋,好生管教。”

楚陌苓埋頭夾菜。

陳默掩面飲酒。

修濡不予理會。

遊成章将目光投向燕南飛,燕南飛也一言不發,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一副任由他自生自滅的表情。

方才一臉玩味看夠熱鬧的蕭雲深坐姿懶散,眯着眼睛,鳳眼潋滟生輝,嘴角吟着若有若無的笑,“敢問王爺,打算如何處置自家兒子啊?”

“畢竟這關系到我們賢林院的顔面,可不是小事。”

“蕭雲深你找死是不是!”

遊和歐沒等自家倒黴老爹開口就從地上彈起來,指着蕭雲深的鼻子破口大罵,“不過一個貧瘠之地送到京都的質子,也敢妄圖給本世子使絆子!”

“不過一顆狗屎!”

“好大的口氣。”楚陌苓笑出聲,站起身擋在蕭雲深面前,“蕭雲深是本帥的弟子,若他是狗屎,不知在你眼裡,我又是個什麼東西?”

燕南飛神色不耐,面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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