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楚羲和不由的想起了這個世界的最初劇本。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其實是一個很俗套故事。
和所有末世的文的套路一樣,研究所生化病毒由于操作人員管理不當而發生了人為洩露洩露。
最開始,隻是有民衆出現了簡單的發熱症狀,大家也都不以為意,吃了幾次藥有所好轉後就繼續投入了正常的生産和生活當中。
直到一名老人在醫院的冰櫃中死而複生。
她的兒子才下飛機,風塵仆仆的趕來醫院,臉上還挂着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悲痛,就被那個緩緩坐起的蒼老身影給砸的合不攏嘴。
“咔嚓、咔嚓。”
但他還來不及高興,自己母親的身體就在幾聲脆響中扭曲變形,姿勢怪異的朝着人群沖了過來。
長滿屍斑的老人屍體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自己至親的血肉,腥臭的血液漫天潑灑。
尖叫聲、哀嚎聲和人群四散奔逃的聲音此起彼伏,原本治病救人的醫院頓時淪為了人間煉獄。
“哐當。”
嗅到新鮮血肉的異變者正要沖出醫院大門,卻狠狠的撞在了那一層透明玻璃上。
保安室裡,渾身是血的保安拼盡全力伸長了胳膊,顫抖着将已見指骨的手按在了關門的指示鍵上,随後便淹沒在了聞聲而來的洶湧異變人潮中。
可這卻僅僅隻是個開始。
馬路上、學校裡、辦公室……
到處都有人在毫無預兆的昏倒,再睜眼時就已經成了隻會吃人的活屍,這座城市,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卻原本的熱鬧繁榮,向着可怖死寂的方向寸寸侵蝕。
而彼時的楚羲和,正站在教堂的正中央和周黎溫一起,安靜的聆聽神父的禱辭。
楚羲和長相純美。
她并不是那種奪人眼球的豔麗,而是聖潔高貴,總能讓人聯想到聖女之類的神職上去。
此刻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教堂,就很有一種神使為愛墜入凡塵的堕落感。
平日裡讓人看一眼就生不起亵玩心思的美人沾了愛欲,反到更能引出某些原本已經被強壓下去的黑暗念頭。
這樣的美人,就合該被人拽下神壇,再染上豔色,如果她不是楚氏千金、周家的少夫人,可能也早就是某個大人物藏在家中賞玩的珍貴藏品。
“啧——”
輕微的嘲弄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周柯澤斜靠在椅背上,被他父親三令五申才梳的規整的頭發已經全部散開,連同他全部敞開的外套扣子一起,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風流至極的浪子做派,和他台上與自己的妻子并肩而立的端方兄長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此刻,他正在百無聊賴的轉動着手上的純銅火機,指骨與機身碰撞發出的脆響頓時将這副美好的畫面撕開了一個口子,引的周圍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果然是小三生的。”
“完全上不了台面。”
“可不是嘛,在自己哥哥的婚禮上還這副做派,真的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幾個穿着華麗的貴婦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為了顯示優雅而輕輕掩住嘴唇的手指上,鑽戒的光芒璀璨逼人,在穹頂水晶燈的折射下一閃一閃,就像是無數寫滿了嘲弄的眼球,甚至還在不懷好意的輕輕轉動。
“楚楚呢?我的妻子,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對面喪屍皇的瞳孔是一種濃郁的深紅,因為憤怒而緊縮成一點,不像是眼睛,更像是某種價值連城的寶石。
如此相似的場景。
銀狼被深黑的藤蔓重重擊飛,漂亮的皮毛染上髒污,灰黑色的雨水落在它身上被雷電劈的焦黑翻卷的傷口上,将那些裸露的紅肉腐蝕的更深。
跟他一道出城的小隊成員已經死的七七八八,甚至于其中一人的殘肢就落在他身前的不遠處,神經信号還沒有完全消散的手指徒勞的動了兩下,就很快淹沒在幾個低階喪屍争搶撕咬當中。
喪屍大腦裡的晶核是供給異能者升級的利器,異能者血肉對喪屍對作用也是同理。
這些人中,有些是進入基地後才加入的異能者,但更多的,卻是從末世之初就一直追随着他的人。
但是現在,這些人,全都成為了喪屍的口糧。
周柯澤掙紮着吐出了一口血,卻并沒有變回人形,他的口鼻處還在咕嘟嘟的冒着暗紅色的血沫,剛剛的戰鬥顯然是傷到了他的心肺。
在槐城這樣隻以實力論高低的地方,是基本不存在什麼集體感的,研究所又與官方兩相對立,在此之外,又存在有大大小小的私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