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除掉一個人,就該在她最弱小時将之扼殺,而不是将他擺在眼皮底下,企圖用看笑話的方式來為她制造苦難。”
楚羲和微微一笑,眼神依舊柔和,宛如聖光籠罩,但隻有和她糾纏了十數年的系統才知道,楚羲和的眼底之下深藏着的,是如同驚濤駭浪般的黑暗。
楚羲和并不是一個會以德報怨的人。
或者說,現在的她不是。
但曾經的楚羲和是。
她曾經是大公無私的救世主,也是天真善良的蠢物。
于是這些美好的品質,都變成了套在楚羲和脖頸上枷鎖,反而将她拖着墜入了深淵。
可人之所以是人,皆是因為過往的不同經曆總會賦予他們不同的性格,而人生又是由一個又一個的随機事件組成的,所以隻要稍有偏離,命運軌迹就會完全不同。
這個世界已經重啟了數次,走向卻一次比一次崩壞。
系統不肯承認是它的監管失利導緻楚羲和第一世命運走向的偏離,它隻覺得這一切責任都應該歸結于是楚羲和太不聽話。
氣運之女是什麼,如果是從高維看向低維的話,氣運之女就隻是一個符号,一個推動劇情的引子。
TA可以是楚羲和,也可以是什麼别的人,甚至隻要它想,這個引子也可以改換性别。
所以,系統一向都是極高傲的。
因為它不僅手握劇情,作為監管者的它甚至還能随意撥換時間。
如果将時間比做一條沒有起點和終點的平滑直線,那麼可以回朔的時間就像是在這條線上打了一個環形的結,以兩處時空交錯之處作為錨點。
無數個事件與人物環環相扣,像是細絲一樣互相牽拉雜糅,牽一發而動全身。
因此,在大框架不變的情況下,小幅度的改變是被允許的。
所以第二次重啟時,那些怨鬼獻祭自身助楚羲和完成第二異能的覺醒并不會使這個“結”崩壞。
因為它們的怨念本來也是【祈禱者】養料,所以在非A即B的情況下,無論是獻祭給誰都是殊途同歸。
遊戲場的底層邏輯并沒有改變,僅僅導緻了場上角色強弱的發生了變化,那麼劇本走向的調整就是合情合理,小世界會自我修複,也當然不會影響第三世的重啟。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不同了。
直到現在,系統才察覺到了楚羲和的險惡用心。
她知道自己是想看着她被打碎驕傲,乖乖做回它手中的提線人偶,所以才假裝失憶,故意做出一副茫然無措又人皆可欺的可憐模樣,就為了引它親自入局。
遊離在世界之外、隻是遠遠的看着那多無趣,哪裡比得上親手口口來的興味盎然。
系統操控着陳涵衍的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将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卻又因為太過激動不小心咬到了舌頭,鮮血的甜味瞬間溢滿整個口腔。